“先静观其变吧,若君上没有册封,或许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姒妙如低垂下头,自她生下太子,君上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对君上来说只是诞下龙种的工具而已,君上从未对她上心。
“奴婢遵旨。”
“真不像君上的作风。”姒妙如无法理解,君上不会随意宠幸别人,可以说从未有过意外。
君上的子嗣很单薄,他对情爱之事极其冷漠,面对百官的催促,他只会用一句“虽少而强”来堵住悠悠众口。君上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用全部的精力来培养太子,而太子没有让众人失望,足以成大器。
姒妙如印象中的君上对任何人都一样,不管是谁都能成为他利用的工具,他向来不会手软。姒妙如并不会做君上讨厌的事,因为她很清楚,一但触碰到君上的逆鳞,即便她是他的王后,君上也会毫不留情地废了她。
年少时姒妙如初见君上,只一面她就被君上出众的才华和雅贵的气质所折服,成为他的王后曾让姒妙如认为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可她错了,君上不属于任何人,她根本看不懂那个男人,他的城府和心计令她触不可及。
“本宫累了,君上喜欢如何都随他吧。”姒妙如无奈感慨了一句。
“奴婢为您按摩一下能缓解您的疲劳。”
“好。”
忆南殿内,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向屋内,光刺激着孟流朔,他睁开眼坐起身,只觉一阵头痛欲裂,浑身发软得使不上力气。
稍稍缓了会儿神,孟流朔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床,这是君上的寝殿,我怎么会在这儿?
“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南荣靖宇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脸上是似水的温柔。
“臣并无大碍,只是……只是臣为何会在此?”
笑容在南荣靖宇的脸上僵住,随即又阴沉下来,“颛顼领主还记得多少?”
“臣记得臣被关入了文银殿,知许郡主也在那儿。”孟流朔一时慌了神,“君上,臣是被陷害的,臣与知许郡主一清二白,绝对没有行苟且之事。”
“之后呢?”
孟流朔并未觉察君上语气中的怒意,他还在努力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臣是昏倒了吗?真的……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又忘了。”南荣靖宇失望透顶,“想不起来就算了,醒了就离开吧,本君现在不想见到你。”
“君……”孟流朔还没来得及追问,君上已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骤变的态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自己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颛顼王府
难以抑制的怒火殃及了桌案上的一大堆东西,颛顼子泓一把将东西摔在地上,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愤恨。
“你干的什么糊涂事!你不是说给颛顼零霜下了药,还把他关在了文银殿吗?结果殿中连颛顼零霜和祝融知许的鬼影子都没有,还为此惹怒了君上。”颛顼子泓开口就是一通谩骂。
“我确实将两人带到了文银殿,但不知为何君上会出现在那里。”舒别晨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君上没有理由会现身文银殿。
“可恶!”颛顼子泓怒拍桌案。
“二公子,君上有心护住颛顼领主恐怕是大势所趋,和他对着干讨不到好果子的。以颛顼领主的手段,你这般陷害他,他一定会查到你的头上,为今之计只有你诚恳向他认罪,并保证誓死效忠他,方能有一条出路。”
“认罪?本公子何罪之有!”颛顼子泓毫不知收敛,“谅他颛顼零霜也不敢杀我。”
“二公子还真说对了,你的背后有舒家撑腰,我还真不敢杀你,不然势必会掀起两大氏族的矛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两人皆心头一颤。
孟流朔携颛顼栗,陌上檐现身屋内,气场全开,“颛顼子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几次三番无视我的警告,明目张胆与舒氏一族勾结。”
颛顼子泓傲慢无知,依旧嚣张辩解,“主家扶持我乃君上默许,领主难不成要抗旨不尊吗?”
“可笑,君上的默许是为了助你稳固领主的位置,眼下我才是颛顼部落的领主,你身为颛顼王族中人,公然与外族人勾结陷害自家领主,已罪无可恕!”孟流朔坐下身,怒拍桌子助长气势。
“领主,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冤枉于我,何来这样的道理。”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悔改,真是令我心寒。”孟流朔故作惋惜,眼中泛起肃杀之气,“陌上大长老。”
“老朽在。”陌上檐从袖中拿出一册文书扔在颛顼子泓面前,“二公子犯下的罪责全部都在上面,老朽派人收集了不少时日,条条皆是重罪,相关人证物证都上报刑部,君上不日也会看见,你再狡辩也毫无用处。”
孟流朔冷着声音,“颛顼子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颛顼领主。”舒别晨跪下身求情道,“二公子只是一时糊涂,请您网开一面。”
“舒家还真是心疼这个废物啊。”
“颛顼零霜!”怒火冲天的颛顼子泓大步上前,欲有大打出手之意。
“放肆!来人,拿下颛顼子泓!”陌上檐下令道。
舒别晨暗自心惊,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颛顼子泓大惊失色,颛顼零霜竟敢无视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