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初春,但午时的太阳照得人晃晃。伍文画皱皱眉头说道:“这太阳怎那么邪乎,越来越热。”
“义母,咱到了下一个城镇就停下来歇段时间,药泉的路并不远了。”非常君眯眼看着天边亮堂堂的日头,总有种还有一个太阳在升起的错觉。也不知,是哪个地方在发生大事。
“箫儿体弱,这日头也赶不了什么路,到了城镇,还要买些药材调理一番。”伍文画清点药材,发现常用的两味药短缺不少。
玉箫擦了把汗水,挥挥手让离经和习烟儿停停摇扇的动作:“姨,我没事。”
“哪是没事哟。你这丫头叽叽喳喳样,我才真欢喜。”伍文画将手里的药丸递给玉箫,“这丸子消暑养气的,一天一颗,麦多吃。”
“嗯。”玉箫背靠在软垫上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伍文画将车内的小阵调了调,轻声对车窗外的非常君道:“黝儿,去附近找点水生植物来。”
非常君拍马奔驰去了。佛剑分说从篓子里拿出有点焉了的胡萝卜喂拉车的双马。
在两小辈身边移了一盆冰,伍文画示意玉离经、习烟儿休困一会儿,拿起扇子为玉箫扇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非常君寻了五株带稀泥土的水植物回来交给义母。取了四株入水瓶,在车上中间摆了,瞬间,车内气息流转不休,自成天地,随着车内冰块的溶解,空气中水分子愈多,到了某一个节点,便不再增加湿度。伍文画将一颗小灵石置在车顶中间,定住车内小空间。
玉箫是被外面的吵闹震醒的,车上除了姨外,不见了两娃娃的身影。
“醒了,来,喝口温水。”伍文画递上一条温热的湿巾,再将一杯茶水递上。
玉箫撑着坐起来,擦完额头的汗水,喝了两杯温茶,问伍文画:“外面怎么那么吵?”
伍文画指指天上:“千古未有的事,两个太阳。”
“呃?”玉箫撑开背后上面的车窗,美目睁圆:“哇,真地是两个太阳,太惊奇咯。”
“呵,惨的是众生。”伍文画将茶壶摆正,撩起裙摆,跳下马车,“箫儿,外面有点热,你还是呆上面,我看看黝儿和小和尚他们回来了没。”
非常君拔起地上一株野草观察根部。草叶已青枯,根部须根水分流失,主根勉励维持生机。
佛剑分说捏碎了一片野蔷薇叶,春天本是茁壮生长的季节,而此株野蔷薇断新保旧,只为下一个春天。
心内沉重的两位大人,对视一番无言。习烟儿扯着一只死螳螂的长腿,对玉离经道:“离经离经,快来看,它死翘翘咯。”
“原来这就是它干死的样子哦。”玉离经鼓着一双绿色琉璃眼。
“呀,这还有好多小昆虫,它们都动不了了。”习烟儿捡起一两只看两眼,细细辨认,“这是树上的蝉,这是树上的金龟子……都是专门吸树汁的,怎么就干死了。那里还有棵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