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父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收编这些员工呢?他们真的不可或缺吗……”
珀利对于程绪的行为有些疑惑,
本来为虫群在空间壁垒中导航就是种特别耗费心神的工作,现在程绪还要分出额外的线程专门去说服那些公司的员工,简直是费力不讨好。
“每种事物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也许在你眼中,他们是公司的员工,普通至极的生物,但在我眼中,他们则是完美的范例。”
现在的程绪,已经没有了游戏任务的指引,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这个故事的「作者」,写出一扇通往现实的大门,
但想要成为「作者」那自然是要学习如何去进行“创作”,而最接近程绪水平的“作品”,自然就是这家公司的员工,
“这些员工都不是自然生成的生物,而是灾劫所创造出的独特个体,虽然不完美,但仍旧值得我去分析……”
每一名员工签订合同时,程绪都能观测到他们的完整记忆,以及每个生命体的具体结构,
这些记忆与他们的生命组成多少会存在着一些违和感,而这些违和感,就是灾劫在进行塑造时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是第19份素材,希望能有所收获……”
程绪看到的记忆报告,正是来自于刚刚签订契约的番荔枝,由祁玲和水茄为首的新分析组刚刚整理完成:
「童年部分:刻意模糊化,强调情绪,并无太多实体记忆,三种记忆相互叠加污染」
「他的童年有三条记忆线,起点不同,按照时间顺序,我们将其分类为:异端逃亡者,角斗士,被放弃的病弱孩童」
「第一段记忆中的他生于战乱之中,母亲和父亲因战败而成为了俘虏,他在俘虏营内出生」
「中间的几次战乱记忆非常模糊,只剩下了情绪反应,除了恐惧就是饥饿」
「等到他三四岁的时候,父母在一次拷问中死亡,记忆分段结束」
「第二阶段的记忆开始于战俘营,但战俘营构造发生了改变,战争突兀的结束了,他们的种族战败,成为了奴隶」
「然后他以四五岁的年纪成为了角斗士预选,被拉到竞技场进行培养,期间的记忆非常零碎,充满了苦痛和虐待的画面,但似乎每个画面当中的战俘营都不一样」
「第三段记忆非常突兀,没有由来的瘟疫席卷了战俘营,他还没成为角斗士,就被感染了,和其他将死的囚犯一起被扔到荒野等死」
「为了承接后续的记忆,他在荒野中遇到了前来拓荒的高等文明,被高等文明拯救后,他加入了这一族群」
「但很显然,这段记忆是强行捏造出来的,前半段和后半段记忆的飞船内部构造完全不同,甚至船员也有些许差异」
「为了保证记忆的连贯性,这段记忆被特意边缘化,那些船员的脸都趋于同质化,看起来极为相似」
「在加入新文明后的记忆又分为三个部分:声望累计的日常,灾难降临,烂尾后加入公司当仓管」
「从平平无奇的异族人到团队领袖,他花费了十三年的时间去成长,这里的记忆只给了非常模糊的内容,没有任何具体事件」
「可能他会意识到自己拥有一段难忘的成长经历,但至于为什么难忘,却很难弄明白,大部分情况下都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