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握着推车扶手的手不自觉捏紧，然而不待他反抗，司煜言就拉着他往武器区走去。

……

“枪会用么？”司煜言拿着一把ccp手枪，对准旁边的靶子，“砰！”的一声，正中十环。

宋南浑身一颤，身体抖得愈发明显了，怯弱道：“不会。”

司煜言蹙眉，狐疑地看着他：“第一次经历夜晚？”

宋南点点头，蜷紧衣角不知所措。

司煜言轻“啧”一声，见他一副可怜兮兮，被谁欺负的模样，烦躁地抓抓头发，而后放下手枪，拿起一把精致的黑纹匕首：“刀呢？会用么？”

宋南抬头，小心翼翼开口：“切水果？”

司煜言转匕首的动作一滞，手指险些被刀刃砍中。他捏紧刀柄，心情愈发暴躁，抑制不住地踢向货架，发出剧烈响声：“学生会为什么会招你这么弱的学生进来？”

宋南害怕地闭上眼，眼里的泪也蓄不住滴落下来。

温热的指腹触碰脸颊，带走滑落的泪珠。

宋南睁开眼，看到司煜言目不转睛盯着右手指腹上淌着的泪珠，墨色凤眼深邃暗沉，仿佛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开口：“副、副主席。”

“嗯？”司煜言抬眸，眼神不善，但注意到他的神情后，默默收了戾气。

他甩掉手中的泪珠，把匕首扔到他车上：“就这个吧。好好带在身上，实在害怕乱挥也行，不要站着不动……”他说着，看了他一眼，又“啧”了一声，“弱了吧唧的，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

宋南瑟缩了一下，乖巧点头：“谢谢副主席。”

司煜言偏头，神色不愉：“叫我司煜言、煜言或者言。”

宋南泪眼汪汪：“好的，副……煜言。”

司煜言收回视线，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而后带着他回到甜品区、零食区，拿了一大堆视线之内的东西，扯扯嘴角：“我去结账了，你注意别错过时间，再见。”

宋南点头，简短回应后走到小卖部中央，看了眼时间，已经17:23了。他环顾四周，发现陈思文等人正在往收银区靠拢，便跟着迈步走向收银区。

……

收银台堆满了东西，几人迅速结完账，清点完东西，走出小卖部。

“轰！”

刚走出大约几秒钟，小卖部的门突然全部合闭，仍在里面的同学像是垃圾一般被扔出来砸到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陈思文吹了个口哨，揽住宋南的肩膀，似不经意间询问：“你不觉得这很诡异么？他们是被什么东西扔出来的？”

宋南茫然，对他的话感到疑惑：“学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他们违反了规则，扔他们出来已经很轻了，通常来说会吃一个处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学生会的登记员没有出现。”

他颦眉，抬头望向天空，霞色的夕阳笼罩大地，将樱花映得发红，像血一样一片片飘向教学楼，无尽的血色漫天飞舞，似要将其吞噬殆尽。

戚砚随着他的视线一同上移，察觉到异常，偏头询问卢翔林：“这个黄昏……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