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宋雨晴得意地抬起下巴，将奶茶迫不及待地塞入陆南的手中，完成交割。

“诺不轻许，许则必行。”

这是通灵师的第一准则。

陆南瞥了眼地上铺着的野餐垫，印着上世纪流行于各号痰盂的经典图案，大红大紫的配色非常扎眼，令他不忍直视，迅速移开了视线。

移开就移开吧，看她做什么啊？

她也嫌弃这个颜色啊……

但是！

“这是我妈买的。”准确地说，是她妈刷单送的。

出门前，她向她妈强烈抗议过，情愿找个大纸箱垫着，也不要这个辣眼睛的野餐垫，可是，被她妈无情地驳回了。

身为贫民窟的女孩，没有挑剔的权力。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您呢，全程站着多累啊！地上那么脏，总不能直接坐地上吧？忽略掉颜色，手感还是不错的，全棉的呢！”

陆南不为所动，斜睨着她，依旧是满满的嫌弃。

不就是不喜欢图案嘛，好办！

宋雨晴俯下身，将餐垫抓了起来，手一扬。

出身贫民窟的女孩……

扔？是不可能的！

餐垫的一角，被她紧紧地抓在了手里，向下一拽，又平稳地落回了原地，唯一不同的是翻了个面，辣眼睛的图案被压在了底下，将纯白的底面朝上。

扎眼的图案没了，这下能够接受了吧？

陆南挑了下眉，没想到宋雨晴，居然这样解决的问题。

还是点小聪明的。

“Please~”宋雨晴礼貌地请求入座。

陆南没再拒绝。

野餐垫是店家派送的，为了节约成本，定的是最小的尺寸。

陆南本就是一米八的高个，手长腿长。垂下左手作为支撑点，身子微微后倾，才让两条大长腿舒展开。

余下的空间不多了，宋雨晴不想坐到餐垫外，让校服蹭到地上，不然，回家又得挨老妈的骂。

如此一来……

只能尽量贴着陆南坐了。

拉近了距离，陆南的帅气也跟着放大，不经意间映入了她的眼尾。

吸管插入奶茶，被薄唇轻轻叼着，随着陆南每一口的吮吸，喉结微滚，即便看不到整张脸，仍觉得有一点……

性感……

啊啊啊啊啊啊！！！

难道是朱怡，天天在她耳边念叨陆南，被她影响了吧？

不能让美色迷惑了，这可是28元的奶茶换来的补课机会呢！

宋雨晴在心里默念了十遍28元，心神立刻重归清明，比念清心咒还有效。

回到正题，“上次你说的：有顺序的是排列，无顺序的是组合。我大致明白了。就是做题的时候，我算出来的数字跟正确的答案，总有那么一点点偏差。”

宋雨晴将整理好的错题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捧到陆南的面前，恳请赐教。

陆南淡淡瞥向题目，罗列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足有十来道，忍不住嘴角抽起，“明白了，还错了那么多？”

其实……也不用那么多的，只是想到有现成的学神替她解惑，宋雨晴便不想废脑子研究了。

“不会是在心里说我坏话了？”陆南将目光上移，落到了宋雨晴的脸上，上扬的尾音带出的反问，无需她的回答，便已确认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