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付费的单子,宋雨晴出了诊室。
陆南走了,口袋空空的她,只能找老妈要钱。银行发行纪念币,老妈正排着队,走不开。
宋雨晴又将电话拨给了老爸,老爸也开工了,抽不出空,将身上仅剩的几张大钞给了跑腿鬼,让它捎给了宋雨晴。
总算是将药费对付了过去,宋雨晴领到了4大袋盐水,沉甸甸的,分量真不轻,不知道要输到什么时候,不能坐着干等着。
时间,就是生命啊!
宋雨晴拿出手机,让跑腿鬼帮她把家里的卷子都带来。没有课桌,就将书包垫在双腿上。
开始刷题。
库库做完选择题,翻过卷子,发现身边多了个身影。
“解函数不是演戏,光瞪眼没用,你以为你是baby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注意式子的组合变形和分解变形。”
这般欠扁的语气,不是陆南是谁?
宋雨晴有些意外,“你回来了?”
“是呀,听说医院来了个高考考生,身残志坚,一边输液一边刷题,都打算请记者来采访了。”
好好一个帅哥,偏偏长了一张嘴。
宋雨晴忍着揍人的冲动,将手中的肉包子当成陆南,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
“你爸妈呢?”陆南没在宋雨晴的身边看到陪同的家长,瞥着她短袖下露着的细胳膊,皱眉道,“怎么连件衣服都没给你带?”
医院的冷气像不要钱似的,开得特别低。她已经是失温症了,还不注意保暖。
“我爸妈都在上班。”宋雨晴咽下嘴里的包子,又给自己塞了一口,“我每天都复习得很晚,怕影响他们休息,他们也担心影响我学习,就都换到了晚上工作。”
陆南无语,“倒是知道给你带卷子。”
来医院的时候,宋雨晴可是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陆南自然而然地认为,多出来的卷子,是她爸妈送来的。
绝对是无辜躺枪了。
这可真不能怪他们,“白天挺热的,是我自己忘了带衣服。”
宋雨晴没想到,入了夜冷起来了,盐水滴入体内更觉得冷了。
陆南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是冰凉凉的,就跟冰柜冷藏的冻肉差不多。
将身上的长袖校服脱了下来,“把我的穿上。”
语气冷冷的,听不出多少关心,倒是流露出不少嫌弃。
宋雨晴提起扎着输液管的手臂。
不是她不想穿,是真没法穿啊!
陆南抓起她的输液管,然后当着宋雨晴的面,将底端的一个连接口……
拔了!??
动作之利落,让宋雨晴喊停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一断为二的输液管,断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宋雨晴瞪大双眼,惊恐满溢。
大神!她还扎着输液针呢!
血会不会飙出来?
亦或是空气反流到她的体内?
她没有嗝哔在鬼家教的厉化下,没有嗝哔在熬夜刷题的劳累中,不会嗝哔在了一次平平无奇的输液里吧?
那她也太冤了……
陆南利落地给她扎着针的左手套上袖管,继而是另一只手。
宋雨晴还没回过神来,陆南就将输液管给她重新接上了。
纤长有力的手指,弹在了连接口。拔合间乱入的气体,团成一个气泡,顺着输液管,就这么一路上浮,浮至滴管,与里面的空气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就跟没拔过一般。
宋雨晴:“……”
没……事了?
居然还能那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