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李幺突然问道。
然而当我听到她叫出柳滢名字的时候,心中猛然一惊,因为在这长达六年的时间内,我并没有告诉过李幺有柳滢这个人的存在,而她,也没有任何理由从其他的渠道知晓她的名字。
此刻的我,已然陷入了愣神的状态。
难道是樊明吗?我在脑海中想到这个可能,可他也不过只是在昨晚见过李幺一面,仅此而已。
我逐渐陷入了沉思,回想着身边所有的人际关系网,但是在思索了半天后,还是没有从中找出任何头绪。
而一旁的柳滢在听到她名字的声音时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坐在我另一边的李幺,这一刻,时空交错,我最爱而不得的两个女人第一次对视在一起。
我轻轻拍了拍柳滢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在意,随后便在我的安抚中浅浅睡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
我压低了声音,挨近李幺的耳边,带着疑惑问道。
然而李幺却选择了闭口不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此刻我终于领略到了这个女人吊人胃口的能力,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将我拿捏的准准的,任凭我的好奇心冲破宇宙洪荒,她仍旧是死死地一言不发 。
就这样,在列车行驶在秦岭隧道内的数十分钟内,我将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脸上,只为寻求一个答案,然而高冷的她只是静静地在高铁的汽笛声中闭目养神,直到列车终于冲出秦岭隧道驶出汉中平原时,她才终于慢悠悠地说道:
“以后给你解释。”
这一刻,我从车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阴沉的面色。
“算你狠!”
我甩出一句话后便没再理会李幺,而此刻列车即将到站,柳滢也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汉中冬日的暖阳射进车窗,在秦岭的阻挡下,来自西北的寒潮终于停止了南下。
出站时,我恶狠狠地瞄了李幺一眼,随后便带着柳滢和柳汀二人走出了站门,这个女人高傲的态度已经让我失去了耐心,而早上的时候她还在赞扬着我。
在清晨与夜晚的交替中,她的情绪也如同季节变幻,反复无常。
来到高铁站附近的停车场,柳汀随即去开来了自己的座驾,是一辆朗逸,而车门上贴着滴滴的广告贴纸,很显然他是用这辆车来跑滴滴了。
我看着车窗上的一抹灰尘,明白这车应该是有些年份了。
“老车了,别嫌弃。”
柳汀将车开到我和柳滢身边,缓缓打下车窗,开着玩笑说道。
“嫌弃啥,比我强。”
我随即拉着柳滢一起坐到了这辆朗逸的后座,调侃道。此时已年近二十五的我,连属于自己的一辆车都没有,反而还倒欠着樊明几千块钱。
柳汀不仅开着一家自己的酒吧,还有着一辆车用来代步,生活水平至少能达上小康水准,与我相比已然是强了很多倍不止。
一路上,柳汀熟练地开着车,对于汉中的交通和街道他甚至比我更熟悉,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通勤的压力降低了很多,所以道路十分顺畅。
他将我送至清河社区门口,随后就载着柳滢去了住处,从车上的聊天中我得知他目前在“就这样吧”的附近租着一间小的两室一厅,这对于他们兄妹的居住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回到家,老爹和老妈也正在等着我,在回来前我简单和他们发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