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信仰!因为信仰高于忠诚。因为对古神教的信仰高于对楚帅的忠诚,高于自己的生命,高于世间的一切!”
他话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决绝的态度和莫名的鼓舞,
话未至一半时,就已起跑!他的同伙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都以超越平日极限的速度朝楚子期飞扑而去。
楚帅这个姿势也不是白摆的,
他虽反应慢了一拍,却借着地利向平台边缘窜出,带着不输于彭冲一众的勇气,
在他们逮到自己以前,
彭冲手指快要抓住自己盔甲的瞬间起跳,带着决绝向山崖飞扑而下!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去他妈的-----信------仰-------!”
若是时间定格在这个瞬间,就会发现,此时此刻,此时此地。有两个人正跃在半空中。
一个是飞身抱头撞车的江平之,
一个是飞身跳崖的楚帅。
然而时间是定格不住的,没有人能停得住时间。
下一瞬,
楚子期毫不意外地从极为陡峭的山体滚下来。
一路上不知撞到多少山石、树木,一直滚落至山脚,面朝黄土,人事不知。
彭冲众人站在平台边缘,凌山而望,见山脚楚子期尸体(身体)所处位置与后军相距不远,刚刚一番动静实为不小,相互对视一眼,知无论楚帅生死,都已事不可为。
“撤!”
彭冲等人各骑一匹侍卫队战马,从山另一侧从容离去。
而半空中江平之则以一个诡异的抛物线坠落下来。那感觉就像撞在了一面坚固的城墙,然后贴着墙面滑下来。
直接撞了个七荤八素,扑倒在地面;他只觉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左手臂肘部骨骼剧痛酸软,按以往经验看,应是骨折了。一时间使不出力气。
“此间危机四伏,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再憋住,强撑着用右手使劲,勉强把上半身从地面撑起来。
他的面上嘴中全是泥土黄沙,袖管用力一擦,沙粒石子磨破了面上皮肤,血水混合着沙子流进嘴里,也无暇顾及;
使劲咬破舌尖,让身体吃痛本能性分泌一点泪水,洗清眼中污垢。眩晕中尽力睁大双眼,恍恍惚惚的景象开始逐渐清晰。
只见双乘马车还是好好地停在那里。
马车的帘子已经拉开,车头站着一个人。
此人身材高瘦,身着粗布素色长衫,长袍广袖,腰间系带;头戴竹簪 像是道士打扮。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自然垂下。
长脸,一对招风耳,鼻梁高耸,眼大而圆。
顾盼生威。
声音却很中性轻柔:“何人扰我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