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阎府后,江平之直奔土地庙,挖出离别刀。
于城西花二十两银子买一匹快马,直奔城门,打马扬鞭而去。
他没带什么行李,也不知道应该去哪,
他只知道不能留在宁州城了。
他一路向东,从日照当头骑到霞云万丈,从落霞漫天骑到天黑。
马儿已经累得不行,他停在一面湖泊,让马吃草饮水。自己在靠在湖边大树树干上小憩,
从怀中摸出一块烧饼,吃了起来。
月光照在湖面上,闪烁粼粼波光,四周寂静一片。
看着眼前的情景,回想起最近经历,江平之觉得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那么短暂,好像唯有这一片湖泊,这一轮明月,才是永恒的。
永恒的美,是不易被人察觉的,但它的美,又倾注于自然之中,时时刻刻感动着世人。
一阵风吹来,江平之像是痴了。他看着湖面,又看着夜空。
“如果古神教追来,我葬身于此,倒是个好地方。”
江平之如此想着。他并不多么惧怕死亡,多年来他一直和死亡作伴,见过了太多死亡。
他见过了太多朋友,敌人被夺走生命,他也亲手夺走过许多人的生命。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也从不去思考对错。
如果此刻轮到了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但那一刻来临之前,他要尽最大努力活下去。
于是他牵上马匹,准备继续上路。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歌声,歌声从远处湖面传来,
唱着:
“月皎皎如轮兮,
人莹莹如玉。
雨丝丝如诉兮,
心明明如瓶。
思切切如星兮,
风轻轻断肠。”
歌声清脆悠扬,旋律婉转,萦绕当空,久久不散。江平之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湖面当中,一个洁白身影,在湖中沐浴歌唱。
人影背向自己,看不到面容,只看见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垂下,下身泡在水中,只看见一个后背,后背骨骼分明,肌肤洁白如雪、光滑如玉,长发极致的黑和后背极致的白凑在一起,让人目眩神迷。
“此处荒郊野岭,此时夜色已深,怎么会有女子在此沐浴?
莫非是女鬼?”
江平之喃喃自语,刚说完,一阵风刮过,只觉清香扑鼻;定睛再看去,湖面空空荡荡,女子已消失不见。
“好个登徒子,偷看我洗澡,还说我是女鬼。”
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江平之猛然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娇艳女子站在身后,身上穿着轻纱长袍,曲线隐约可见。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有种勾起人原始本能地冲动。
江平之脑筋极快,见她瞬间即至,已经超过了轻功的范畴,显然不是凡俗,不敢无礼。当即一拱手,说道:“并非有意偷窥,我于此间饮马歇息,听仙乐入耳,美妙动听,是以闭目欣赏,方才睁眼,未看到什么。”
江平之这话既解释了原因,又拍了女子的马屁,还借此开脱没有看到什么,给了双方台阶下。可以说应变不可谓不好。
奈何女子却不吃这套。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平之,说道:“看了就是看了,你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不成?我须得惩戒一下你”
江平之头大,说道:“仙长要如何惩罚我?”
女子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你自己说。”
江平之说道:“那么就罚我再不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声吧”
女子奇道:“你莫非要割下自己耳朵么?”
江平之道:“非也,在下现在就走,以后再也见不着仙子,自然以后一辈子也听不到出自仙子口中这么好听的歌声了。”
女子被逗得笑了,说道:“任你如何油嘴滑舌,我总不能让你白看了。”
说到这里,女子像是不经意,撩了撩瀑布般的黑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不出的魅惑妖娆。
江平之恍若不觉,一边伸手到衣襟里,一边说道:“既如此,在下身上有些银两,奉献给仙子喝茶…”
女子用突然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江平之唇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既然你看了我的身体,我自然也得看看你的,才算扯平。”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像月色一样迷离,她伸手去解江平之的腰带,江平之的眼神似乎也已变得迷离。
良辰美景,
夜半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