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听贤婿说你昨日烫伤了手,现在如何了?”
围猎会还未开始,月施正同圣心帝用早膳,席间圣心帝突然开口。
如她所料,赫连绝必定会向父皇提及她手伤一事,以显关心和亲密。
“小伤,已经上过药了,不妨碍骑马射箭。”
“女子受伤都是大事,更何况是手,不能马虎应对,今日你还是在旁观战好了。”
圣心帝向来都是关心太过,对月施而言,是种温暖的负担。
“父皇,您答应过盈盈的,金口玉言,可不能再改了。”
月施夹了一块圣心帝喜欢的糕点放在碟中,撒着娇递给他。
“如果朕不答应,岂不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了?”
圣心帝佯怒,板着脸,也不伸手接。
“赫连公子这次也参加了围猎,不如父皇让盈盈随他一起?他和月守御都在,父皇该放心了吧。”
“朕看你就是想和贤婿待在一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圣心帝双眼促狭,轻敲了一下月施的额头,算是答应了。
这才是月施的真正目的。
如果平白无故地说要和赫连绝一起打猎,父皇虽然宠她,但还未成婚,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定会因怕她受非议而拒绝。
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父皇本就明里暗里地想让她和赫连绝多培养感情,自然顺水推舟,应下了。
“对了,你平日不都称呼贤婿为驸马吗,怎么改叫赫连公子了?”
圣心帝好歹是一国之君,何等精明,从细节处察觉到了异样。
“毕竟只是定亲,还未正式成婚。盈盈身为帝女,还是矜贵自持些好,免得失了皇家颜面。”
月施端起茶杯,掩盖住自己冰冷仇恨的眼光。
驸马?
他赫连绝也配!
“言之有理,盈盈最近成长了不少,朕甚是欣慰。”
······
参加围猎的多是皇子武将,只有少数几个出名的巾帼女子一道,其余嫔妃家眷都是待在凉棚下观候。
众人见到月施一身利落华贵的白色骑装,很是惊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匹玉龙雪身姿矫健,性格温顺,适合女子骑乘,殿下请。”
月守御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走过来,扶着月施的手臂,让她翻身上马。
虽然没有武功,但骑射也是自小学的,算是精通,加之马儿顺和,月施拽着缰绳,适应一番便稳住了身形。
“帝女昨日伤了手,围猎时,贤婿你替朕照顾好她。”
有众多外人臣子在场时,圣心帝不会唤月施的小名。
月施一早就留意着不远处的赫连绝,父皇开口后,他眼底暗暗闪过一丝不耐,脸上却挂着郑重谦和。
有帝王亲口吩咐,即便他心中不情愿,也不容他拒绝。
“臣遵旨,陛下请放心,臣一定照看好帝女殿下。”
赫连绝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朝月施行来,暗青色劲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面容俊秀如玉,冲月施温柔一笑,如沐春风,惹得围观的公主小姐面红耳赤。
“本宫骑射不精,若是拖累了赫连公子,望公子不要怪罪。”
月施开口时,月守御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带着疑惑和深意,只是月施并未察觉。
“殿下说笑了,能照顾殿下是臣的福分。”
赫连绝话语谦和深情,那些公主小姐们看向月施的眼神,有嫉妒,有羡慕。
前世的月施,不也是被他这副谦谦君子、款款深情的做派给蒙蔽了双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