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都明白,赫连公子你好好躺着,别牵动了伤口。”
月施眼中的嘲讽转瞬即逝,立马挂上担忧,语气满是心疼。
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
要真是为她的清誉考虑,就不会让她进一个外男的卧房。
想必这会儿,整个和硕山庄都传遍了,帝女身体刚好转就急切入房探望未来驸马的传言了吧。
他人又要嚼什么,罔顾礼数,恩爱有加,难舍难分之类的舌根子了。
“殿下身体如何了,那些刺客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围猎会上行刺!都怪臣无能,不然殿下也不必受这等罪。本以为以月卫长的能力,定能护殿下周全……”
月施坐在椅上,刚喝了口奉上的茶,就听赫连绝有意无意地开口。
怎么,想要挑拨她和月守御的关系?
“那些刺客对本宫的路线很是清楚,难不成是有内奸?”
月施瞳孔放大,扮出一副惊讶沉痛的模样,在他人看来,就是被赫连绝的话影响了。
见月施上钩,赫连绝趁热打铁。
“陛下正在彻查此事,臣这几日也严格筛查了带来的人马,幸好并无不妥,不然实在无颜面对殿下。”
并无不妥?
五皇子月恒乃是仁妃所出,这次刺杀可是出了大力。
这次围猎,仁妃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陪驾,难保不是为了脱离干系!
就凭赫连绝和仁妃的那种状态,这次刺杀说不定他早就知晓,甚至参与其中。
以魁首得到离开都城的机会,去培植自己的力量。借围猎除掉她,甚至杀了月守御,如果暴露还能将责任推给五皇子三皇子,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赫连绝,好算计!
原来,这么早就想杀掉她!
前世月施没有参加过任何存在危险的活动,所以才没给赫连绝这样的机会。
“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看来本宫身边的人需要审审了。”
如果让赫连绝一干人认为她与月守御决裂,月守御会不会更安全些。
“殿下不必过于担心,出发前仁妃娘娘托臣好好照顾殿下,娘娘知晓了殿下遇刺的事,想必会帮殿下好好敲打宫人的。”
仁妃对待赫连绝比对她这个亲侄女还亲,说什么看侄女婿,越看越喜欢,每次赫连绝进宫,都会被叫去说几句话。
听到赫连绝的话,月施直觉一股凉气窜上了耳背。
淮南还留守在鸣凰殿!
仁妃虽然封号为仁,但处理起宫人的事,向来是雷霆手段,不知会怎么折磨淮南和其他人!
“有姨母在,本宫自是放心的。本宫不宜待太久,赫连公子好好休息,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月施离开院子后,赫连绝拉开帘子,看着门外的方向,冷着一张苍白的脸,眼色极深,没有半点平日那清风君子的气质。
看来,水池边的客气疏离,围猎上的巧合,都是他的错觉。
“月施,你还是那个不通世事、任人摆布的愚蠢帝女。这样,我就放心了。”
刚刚赫连绝的话也被陪在旁边的橘生听了去,小丫头最近长进了,一直忍到回了院子才红着眼询问月施对策。
淮南没有传信来,有两种可能,一是无大碍,二就是没办法没机会传信求助。
这种事如果找父皇帮忙,以父皇的性格,只怕会觉得她被宫人迷惑,更加严刑拷问。
前世的她可能会直接写信向仁妃打听求情,但现在的她明白,这么做只是枉然。
即便她现在赶回宫,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根本来不及。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