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发现月施也紧随其后时,眼中的怨毒和怀疑压都压不住。
“见过帝女!”
这行礼都行得如此不情愿,看来她的五皇兄没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了啊,还在埋怨计划失败呢。
“五皇兄,他们都是听命办事,何必如此恼火,把人都撤了吧,免得惊扰到父皇。”
月施撇了一眼邓元手里的锦盒,装作很是友善地相劝,还轻轻拉住月恒的手臂,如从前那般兄妹和睦。
见月施的态度和以往一般无二,月恒打消了怀疑,看她的眼神和平日一样的嘲讽和不屑。
“帝女妹妹说得没错,不过是一群为皇家办事的狗,不值得本殿动怒。清者自清,本殿与失窃一事无关,等查清后,本殿自会向月卫长讨个说法!”
听到月恒的羞辱,邓元等一干锦衣卫皆有恼意,有月守御在,倒是没有表露出来。
“多谢五皇子殿下体恤,事了后,本座会在锦衣卫衙狱,恭迎大驾!”
不知是不是月施的错觉,月守御说这话时,语气隐隐有些许残忍的冰冷。
五皇子为人虽然狠辣嚣张,但朝臣宫人一直都无从弹劾他,只因他同仁妃一般,处理事情滴水不漏。
死士乃是五皇子月恒秘密培养的,外人无从知晓。
整件事,他,仁妃,三皇子都做足了不在场证明。
他敢大方让月守御他们带走锦盒,定是料定失窃与他无关,行刺之事更是找不到证据。
若不是月施施展控魂,还真可能查不到他们头上。
然而,凡事都有万一。
不久后,她的五皇兄,会不会后悔没有打开看过那个锦盒呢?
离开五皇子院子后,不少锦衣卫的人马回到月守御停留的凉亭集中,汇报各院情况。
“回禀卫长,这是在三皇子住处搜出的带血匕首,上面的齿痕和刺客伤患处的很是相似。把守三皇子院子的兄弟说,昨夜三皇子曾出过房间。”
一个锦衣卫将一把包着绢布的匕首呈上,月守御示意放在一旁,动手去开那个锦盒。
刚打开一道缝,浓重的血腥气就飘了出来。
锦衣卫长年负责刑讯暗杀之事,对血腥早已见怪不怪。
但看到盒中是五张血淋淋的人皮后,众人还是有些讶异。
月守御下意识挥袖掩住锦盒,看向月施的方向。
橘生早就控制不住跑去草丛干呕了,倒是月施,只假装象征性用丝帕捂着鼻,眼睛却不离锦盒,全然没有曾经的害怕和避讳。
月守御眼神凝住一阵,才转头仔细查看那几张人皮,顺便和匕首做比对。
他哪里知道,经过虐杀重生的月施,不但不害怕血腥,还在专心检查那几张人皮,经过一晚的放置,有没有变色腐烂的地方……
五张男子肩部皮肤,都纹有一模一样的青色蛇头印记,应是从刺客肩上割下的。创口有不规则痕迹,跟匕首上的齿痕确实相似。
综合这些证据,月守御做出了如下总结——
蛇头印记应是某种标志,或许代表着刺客的身份。
割去皮肤,想来是为了不暴露刺客身份,应该是幕后指使者做的。
匕首在三皇子那里发现,三皇子昨夜有外出,所以目前三皇子的嫌疑最大。
但为什么,人皮在五皇子那里…
莫非,是三皇子想要嫁祸给五皇子?
那干嘛不将匕首一并留在五皇子的住处……
失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月守御这边查出了什么,都会有下人马不停蹄地跑到各院汇报给自家主子。
月守御能想到的,自然也会有人想到,尤其是做贼心虚的人。
五皇子听到手下的汇报和描述,直接抓碎了手中茶杯,面目狰狞怨毒。
“好你个月子书,竟想过河拆桥,把罪责全部推到本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