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在边境,不再是本宫的依靠了!恒儿,要知道,你确实是本宫和最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但本宫最爱你,也最恨你!”
“你生得与陛下没有半点相似,性子也不讨陛下欢喜,无数个漫漫寂夜,本宫连从你身上找寻安慰都做不到。以你为借口,也招不来陛下承恩。为了你的未来,本宫还要装贤德,装大度,主动将自己的爱人推向那一个个搔首弄姿的贱货!”
“这样也就罢了,你的愚蠢竟然还拖累了本宫,致使本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一低再低。所有的一切因你而起,都是你的错,留你何用!”
哪怕扣住下巴的手不断收紧,鲜血沿着对方尖利的指甲缓缓流下,仁妃还是不管不顾地尖声厉笑,放肆大喊,胡乱的泪水让她疯狂的面容更加不忍直视。
说出的一字一句,就像锋利的刀子,一下接一下地在白影的心头,来回穿刺。
没错,这个装神弄鬼的白影,就是仁妃以为早就死在千溪城的月恒。
从小到大,母妃对他的疼爱,一直若即若离,时常会对他突然大发雷霆,所以久而久之,他也染上了暴躁的性格。
他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当上皇储,给母妃蒙羞,所以努力的同时,一门心思想着把月施拉下马的法子。
可母妃却很关心月施……
原来,是因为他长得像极了母妃,与父皇半点不像,而月施却是与父皇有三分相似……
难怪,小时候母妃独守空房都不让他陪伴,不是怕他担心,而是根本不想见到他……
呵,呵呵……
“所以,母妃寂寞难耐,才和旁人有了私生子吗?”
仁妃一股脑说完,将多年的怨愤发泄出来,正觉得心头有种诡异的畅快,突然就被一语打下了万丈深渊。
“你在,说什么?”
这次,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周身气焰顿时凝固。
“刚才我亲眼所见,你将平安符给了那个小子,怎么,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发现你的丑事吗?!”
想到自小不得仁妃疼爱就算了,还有个生父不详的私生子弟弟,月恒就感觉耻辱,对仁妃的恨意无以复加。
原本扣住仁妃脸颊的手,缓缓下滑,扼住了她的喉咙,直到她窒息到脸色发紫,才松开了手。
若不是担心扰乱了先生的计划,他真想现在就掐死这个无情无义、不知羞耻的毒妇!
“咳…咳咳……你只是个孤魂野鬼,说出的话谁会信?明日,本宫就找人灭杀了你这个死了还要弑母的孽障!”
仁妃瘫软在床榻上,捂着剧痛的颈部不停地咳嗽。
她算是发现了,这恶鬼只会吓她,不会要她性命,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趁月恒不注意,仁妃伸手摸向枕边的暗格,抽出一张赫连绝给的符纸,二话不说就念起了咒。
见仁妃此举,月恒眼神暗了暗,慢慢远离了床榻,貌似十分畏惧。
看到起了效果,仁妃心头一喜,赶忙学着赫连绝,起身将符纸猛地贴在月恒身上。
月恒仿佛遭到了极大的打击,惊叫一声,顺着开启的窗户,灰溜溜地逃走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玉秀焦急的声音。
“娘娘你怎么样了?是不是那污秽玩意儿又来了?!”
“本宫无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仁妃胸腔有种劫后余生的激荡,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
幸亏月恒已死,不然她最大的秘密就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