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嘶声咆哮,话语间咬牙切齿,对仁嫔的恨意深入了骨髓。
俗话说,越是被在乎的人伤害,就会越恨。当情绪走向了极端,反而会冷静下来。
“意思是,赫连绝其实是仁嫔的私生子?”
神秘人也有些讶异,但思虑片刻就恢复如常。
这样,赫连绝与陆晚桥的一些不同之处,就能解释通了。
“正是,或许是因为我这个令她厌恶的孩子没用了,所以把精力都放在了赫连绝身上,难怪急着想把我除之而后快。”
“那仁嫔有没有透露,赫连绝的生父是谁,是赫连方吗?”
赫连方全力支持赫连绝,还对外用父子不合的形象保护他,很大可能是知情的。
“这个还不清楚,现在仁嫔进了衙狱,以锦衣卫的手段,肯定能套出不少东西,但想要亲自动手杀人,就难了。”
圣心帝会直接下旨将仁嫔关进衙狱,是月恒没想到的,如果是刑部大牢这种地方,动手会方便很多。
“无妨,我会给你制造机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许仁嫔苛待你,也有赫连绝的原因,你不想除掉这个和你争夺关爱的人吗?”
神秘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语调微扬,循循善诱。
伴随着呼啸的夜风,在空无人烟的寂静后山,宛如一首动人心魄的勾魂曲。
三言两语便牵动了月恒的心弦,让他蠢蠢欲动,心中那股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先生说的对,仁嫔与赫连绝都是装模作样的一丘之貉,骗了所有人。
仁嫔有错,赫连绝也有错,杀了仁嫔,指不定会遭到赫连绝的报复,所以斩草要除根!
“赫连绝身份特殊,有国师府和赫连家的人马保护,势力强横,还是我那个蠢妹妹钟情的未来驸马,实在不好对付,先生可有什么周全的法子?”
“赫连家已不成气候,不必担心。他能成为驸马,最关键的原因,是他国师继承人的身份。上次国师死而复生,开始怀疑是赫连绝的手笔,二人早已离心。若他不再是继承人,又无人支持,会如何?”
此话若是被圣心国其他的任何人听见,都会感慨神秘人的疯狂。
自圣心国建国以来,国师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象征,由圣物而定,承天命,不可更改。
若是没了继承人,便意味着圣心国运走到了尽头,不再被上苍庇佑。
面对如此不可理喻的提议,月恒本该立即出声质疑。
但先生都能活死人医白骨,把他从阎王那里抢过来。
略施计划,就在短时间内,将根基稳固、背景强大的仁嫔扳倒,还不让人查到自己头上,有什么是先生做不到的。
如此,思虑片刻,月恒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疯狂之色。
“先生,你一定有计划了,告诉我该怎么做……”
……
月施出了宫,正想去思然小筑寻小六。
她们需要通通气,以免小六这个健谈的,哪天在风月天说漏了嘴,让人知道月恒还活着的消息。
前往思然小筑的路需要经过国师府,月施透过斗笠的头纱,看见有不少人在国师府进出,是羽林卫的人马。
平日里国师府不会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