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十指连心,拔甲之痛,钻心剜骨,玉秀在毫无征兆和防备之下,失声惨叫,却无处可逃,刚才叫嚣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
月施还“好心”地让锦衣卫将拔下的血肉模糊的甲盖,捧到钟灵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你明明说过,我撒谎才会动玉秀!现在是什么意思?!”
钟灵倒吸一口凉气,护犊的本能让她顿时勃然大怒,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是在质问谁。
“念在你尚有感情,本宫不计较你的这次无礼。乖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玉秀便不会继续受折磨。最好麻利些,本宫的耐心可不多了。”
疼痛会让人清醒,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玉秀,忍住发麻的手指,大概捋出了现在的情况来。
“贱妇,我不管你是谁,赶紧说,不要害我!!”
同时,她快速地将自己见过的所有前朝后宫的人回忆了一遍,却始终无法和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对上号。
自称本宫,行事这么狠辣,难不成是后宫某个被自家主子压迫的妃嫔吗……
能被派到锦衣卫衙狱查案的,绝对是高位嫔妃,莫非是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万贵嫔?
月施才不管玉秀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让玉秀蒙着眼,不是担心玉秀会认出她,而是为了不让她们母女相见。
白嫣语调教出的是什么货色,月施心里一清二楚。
未知黑暗的恐惧,因他人而平白受到的折磨……
这不,没使多大劲,玉秀的丑陋嘴脸就暴露无遗了。
听见玉秀的谩骂,钟灵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内心遭受到的重创,比身体更甚。
这就是她,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多年,保护的女儿……
难道,嫣语小姐,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女儿的吗……
多年信任的高塔一朝崩损,轰然倒塌,钟灵最后一丝坚持终于泯灭。
“嫣语小姐其实与云青王爷曾是同门师兄妹,在一位名号鬼面老者手下修习内力和毒术。为了入宫选秀,她才脱离了师门。”
“当时皇后娘娘独揽圣宠,与陛下伉俪情深,嫣语小姐日日看在眼里,心生嫉妒,便吩咐我暗中给皇后下了毒。我不知道那毒究竟是什么,只是初期中毒的症状和体虚极为相似,所以为皇后把平安脉的太医也没有察觉。”
“即便害死了皇后,嫣语小姐也没得到圣上的垂怜,长久以来的心理扭曲,促使她开始对圣上下手,似乎是用了蛊。因为是嫣语小姐亲自操作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闭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污蔑我家娘娘!!”
玉秀听着钟灵的娓娓道来,扒出的内情越来越多,一下子急了,出声呵斥,试图为白嫣语辩解。
这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钟灵深深地看了玉秀一眼,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讲述。
“至于私生子,那年陛下担心皇后独住一宫孤单,便将还只是仁贵人的嫣语小姐安排进凤鸣宫的偏殿居住,陪伴皇后。嫣语小姐日日独守空房,脾性越发暴躁不稳,时常打骂宫人,训斥守卫。直到云青王爷外出游历归来,才有所缓和。”
“与云青王爷重逢不到一年,嫣语小姐就发现自己有了生孕,却严令我不得外传,因为她确定这个胎儿不是陛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