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还处于亡父亡母的伤痛之中,对尘世再了无牵挂。
突然。
李真飞身而起,一头撞向石碑:
“轰隆隆”
碎块四溅,尘扬灰飞,石碑被李真一头撞得连根拔起,在空中碎裂成无数块飞散在四周。
撞树树折,撞石石裂,想死都死不了,李真猛然手指天空愤然骂开:
“XXX,死老天,你已害得我家破人亡,还要我怎么样,让我死还不行吗。”
一遍遍,李真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野之中。
一阵又喊又叫,怒骂之后,李真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已经两天两夜粒米未进,滴水未喝,虽然有一身绝世武功,但李真必竟还是血肉之躯,此时,肚子又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身在山野之中总比被困山洞时要好得多,李真飞身而起,穿越在树稍林中,片刻功夫落地时,手中已抓住五只飞鸟,运起九阳神功,手中飞鸟一会功夫已开始冒油,发出滋滋的响声。三分钟后,五只飞鸟已全部烤熟,拔毛去皮摘去内脏,李真开始大口的享受美味。
整个过程是那么自然衔接,好像事情本应如此一样,吃着吃着,李真忽然停下来,想起刚才的举动,九阳神功,烤熟食物,李真突然大跳大叫起来,高兴得在空地上连翻了十几个跟头,才消停下来,原来自己还有这本事呢,以后再也不怕被困在哪里了,想吃什么自己就能烤什么了,兴奋了一阵子,李真又捶胸跺足,八年啊,身怀如此神功,而不自知,愣是吃了八年的生肉喝了八年的生血,李真此时又是欢喜又是叹息。
折腾了好一会,李真才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倚靠着一块石碑坐了下来,静下心来,李真想起刚才一时绝念,撞碎了人家的墓碑,这是对死去之人的大不敬,起身走到那堆坟前,李真跪地拜了三拜。刚要起身,李真双目圆瞪,盯着旁边的墓碑死死的看着。
只见墓碑上赫然刻着两行大字:德山村李陈工之墓,村长李斯立。
“啊,爸爸。”
李真惊呼一声,再一次血气不顺晕了过去。
过得半个时辰,李真轻咳一声,悠悠醒来,翻身扑通跪在墓碑前,李真抱住墓碑放声长哭,只哭得又是一个通宵。
天渐渐亮了,密林中升起一层层雾气,迷漫于山野之中。
哭睡在墓碑前的李真全身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抱着臂膀,身上的衣服已被晨雾湿透了。
昏睡的李真,不时的在睡梦中叫着爸爸、妈妈、姐姐的名字。十八岁的孩子,显得那么无助可怜。
“啪”
一嘀晨露滴落在李真脸上。
只感觉到一丝清凉,昏睡的李真终于醒来了。翻身跪下,李真冲着爸爸的坟墓嗑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用手一捧捧的捧着土,给爸爸的坟上重新填完土,李真转身大步向山林外走去。
看到爸爸的坟墓,原本李真心都死了,抱着爸爸的墓碑哭泣着,李真脑子里灵光闪现,突然想起那个老村长的话,只发现了爸爸的尸体,那么妈妈还有姐姐呢,只要没发现妈妈姐姐的尸体,那么她们就有可能还活着,想到此点,支撑李真活下去的信念又回来了。
分不清是什么方向,李真毫无目的在山林中乱转,直到当天傍晚李真才走到一片高地,站在高高的岩顶,眼前露出一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城市夜景,李真忘记了悲痛,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呆了不知多久,李真心底升起一股兴奋,一式大鹏展趐,李真展开双臂,身体漂浮从岩顶直落到岩下的公路上,刚刚站定,一辆满载的货车呼啸而过,李真晃身直冲而起,漂身落在飞速行驶的货车上。
货车司机毫无所觉,仍然听着音乐,哼着小曲悠然的开着大车疾驰在公路上,而李真盘腿坐在装满货物的大车上,感受着迎面袭来的阵阵晚风观赏着路两边的风景,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
路越走越宽,货车眼看就要进城了,李真身形一动,轻飘飘落到地上,开车的司傅只感觉后视镜里有东西晃了一下,减慢速度回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在道边有一个人影在向前走着。自嘲的笑笑,司机又加速货车一溜烟远去。
李真沿着马路,越走越亮,越走越宽,路两边已有路灯,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十八岁的李真第一次步入了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