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霜周身的寒冰瞬间化为浓浓的担忧,他抱起南宫明姝直接运用轻功飞出悦来楼,拉车的马儿嘶鸣一声引来段齐二人的注意,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主子亲自驾马离开的背影。
主子都走了,他们二人解决了乌延的几个随从,结了账也匆匆往回赶。
在他们走后,悦来楼后院突然多了一道身影,男人在院中细细寻觅一番,终于在最后一间恭房的墙缝里发现了一个布条,远处有人声传来,男人来不及细看布条上的内容,闪身离开了后院。
一路掩人耳目回到北城的贫民区,男人警惕地看看四周,在确定无人后推门进了院子。
“哥!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个子稍矮长相还很稚嫩的一个少年闻声从房里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进去说。”男人面色冷静中透着一丝激动,拉着少年进了屋。
……
将军府,段凌霜大步流星踏进房门,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对外吩咐道:“去请刘老。”外间值守的府卫应声离开。
南宫明姝蜷着身子,两手紧紧捂着腹部,段凌霜不知她确切病症,不敢随意吃府中常备的药丸,只能在一旁用帕子擦着她额上的细汗。
上次段凌霜讨要避子药时得去城外找刘乾,他一来一回觉得有些远,便在城中给刘乾找了个宅子让他住下,因而这次刘乾来得还算快。
他被段凌霜急急按在床前,无语的同时手也没闲着,搭在南宫明姝的手腕上探脉。
片刻诊断下来,他还未开口段凌霜就追问道:“如何?可有大碍?”
“不严重,吃坏了而已,以后记着别让她把牛乳和茶一起服用就行。”刘乾边说边用银针刺入南宫明姝手上几处穴位,轻轻捻动之下南宫明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段凌霜舒了口气,不严重就行,他想了想今日她吃得东西,大抵就是那盘奶酥饼的缘故了,就属那个被她吃得渣都不剩。
经过刘乾施针后,南宫明姝眉目已经舒展开来,刘乾递给他一瓶药丸,嘱咐道:“这个等她醒了后服上,一次三粒,一日三次,吃两日便好了。”
“多谢刘老。”段凌霜拱手道谢,示意夏桃去送送刘乾。
刘乾走了两步,到门口时轻咳一声叮嘱道:“将军,恕老夫多嘴,你们年轻人还是要节制,那玩意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段凌霜凌乱在原地,心里有个冲动想把刘乾的嘴给缝起来,一旁夏桃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些,只那一双耳尖透着出卖心思的红。
那玩意儿?难道将军不行?得用药?
段凌霜不知她心中的猜想,摆摆手挥退了屋内的人。
刘乾走后,段凌霜摸摸鼻尖坐回床边,拿出几粒药丸用老法子喂了进去,自从看到她没有趁机离开后,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偏向了她。
他不禁想,只要她乖乖的,那他就担上一辈子喜好男风的名声,也要牢牢把她抓在手里。
南宫明姝睡到了晚上才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一道宽厚的背影,正坐在床边翻着书籍,纸张翻动的声音是屋子里唯一的声源,南宫明姝想起几年前听到的传闻:
段家小公子才华横溢,文武双全,是段家一门武将中难得能捞起笔杆子的人,如果南安不需战事,段小公子就是弃武从文也能在朝堂中大放异彩。
南宫明姝未曾见过这样的段凌霜,她认识的,是那个邪肆张扬,阴晴不定的人。
他的身上很难看见如此沉静的一面,南宫明姝没有打扰他,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也不知今日萧一他们看见自己留的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