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子温文尔雅,说得吉祥话也是深得人心,北堂静一腔妒怨在胸口翻腾几下,无力地落了回去,她轻哼一声,茶盏重重一放说道:“南宫明书,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我就能饶你不死,你霸占了凌霜哥哥,就是与我作对!”
她起身朝南宫明姝走来,身后大红绣凤披风拖曳在地,站到南宫明姝对面时一字一句冷冰冰道:“与我作对者,死!”
北堂静看着眼前人俊美的容颜,犹记得初见时自己也曾惊艳于他的容貌,可当他能触碰长风时,她便知道,这个人会是一个不一般的存在。
果然,她的凌霜哥哥就被他给拐走了,要不是秋月跟她说传言中段凌霜的男宠就是南芜的亡国小皇帝,她还被世人蒙在鼓里,只当那人是个不入流的小倌儿。
想到那个男女莫辨的俊美容颜,北堂静再也坐不住了,他不允许有人夺走凌霜哥哥的心,即使是个男人也不行!
因此她要南宫明姝从段凌霜身边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南宫明姝往后退了半步避开怼上来的北堂静,平静道:“公主乃千金之躯北羌尊贵,在下岂敢与您作对,至于您说得将军…在下不过是想活命罢了。”
她的声音带了点悲戚苍凉,周身的落寞透过她清瘦的脊背熏染了周遭的空气。
北堂静眉头一皱,有些不相信她的话,冷嗤道:“别以为你一句两句话就能糊弄了我,你不是说,要让未来的将军夫人独守空房吗?”
北堂静围着南宫明姝转了一圈,天真邪恶的声音也环绕着她:“本公主今日就及笄了,明日我就去跟父王求情,请他为我和凌霜哥哥赐婚,这个将军夫人只能是我当,所以…你是想让我独守空房?”
南宫明姝欲言又止,看了眼屋内的几人,放软了语态对北堂静轻声说道:“不知公主殿下可否与在下单独谈谈?”
“公主不可,小心他使诈伤害您!”秋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是真真切切吃过南宫明姝的亏的,所以南宫明姝在她心里就是个小人。
北堂静也对此持怀疑态度,南宫明姝拱手道:“公主,在下为的不过是这条烂命,这里如今已是北羌王宫,若我对公主做了什么,难道能全身而退原地飞天不成?”
“有道理,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本公主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都退下,本公主倒要听听他想选个什么死法!”
北堂静大手一挥,屋内众仆屈膝退下。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南宫明姝不闪不避直视着北堂静,幽幽问道:“公主殿下想独享将军的宠爱吗?”
北堂静被她直视本就恼火,道:“你是在跟我炫耀吗?你一介男儿身,既不能为凌霜哥哥延续香火,又不能让他明媒正娶,你在得意什么?”
南宫明姝轻笑一声,不疾不徐解释道:“公主,在下并不是在炫耀,请您听我把话说完。”
她单手负后沉思一瞬,继续道:“我与将军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们之间本就始于一场欺辱性的报复,而今将军的确宠我爱我,可许是我有几分容颜的缘故,才令将军失了初衷。我自己,是不喜这种折辱的。”
“既然不喜,那你就不知道拒绝吗?你在我跟前又当又立,谁又知道你在凌霜哥哥跟前,是如何使尽下作手段的。”
北堂静被她那句“宠我爱我”刺激道,摔了眼前的茶盏砸在南宫明姝脚边,少女天真任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南宫明姝轻叹一声,道:“公主也说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又岂是他的对手,再者,在下不怕公主笑话,我前半生享受惯了,难得国破后还能继续锦衣玉食,那么尊严,也就没命重要了。”
“南宫明姝,你与我说这些作甚?”北堂静眉头紧蹙,内心妒火已是爆发的边缘。
南宫明姝正色躬身一礼,求道:“明姝求公主,助我脱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