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趁机脱下外袍,不成功便成仁,她要迫使自己放下那份矜持。
露出里面轻透如蚕翼的舞衣,福王才知道今日江大小姐长袖宽袍,是内有乾坤,他的脸上显出不屑,怎么与他温香楼里的姑娘一个样。
而江逸云无知无觉,轻姿慢舞,腰肢扭转,却难掩脸上的羞色,她咬了咬唇,卖力地舞动了半晌。
直到香汗淋漓,她眼眸汪水,双颊通红。
向福王靠近,迎面而来的甜香气钻入鼻尖。
饶是身经百战,肉感美人在怀,福王的目光也渐渐灼热。
美景美食汹涌出,如新鲜出炉的鱼儿,馋嘴的猫儿还客气什么,伸出爪子摁住,埋头尽情享用。
一个想诱敌深入,另一个想攻城掠地,有来有往。
……
最后福王满脸餍足地走出来,整理下衣襟,低头掸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嘱咐侍卫苍祥找人去给杜府传话,三日后福王府抬轿子接人。
传话人只将话传到杜府门房,来人就走了,下人来禀时,正是华灯初上,一家人准备吃晚饭。
梦恬的姑姑杜依凌听到这话是懵的,直到看到江逸云被丫鬟烟翠扶着进来,脚步虚浮,满面含春,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面前一黑要倒下去,江还月马上扶着自己的母亲坐下。
她不想将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送入虎口,没答应那子爵府的亲事,可她自己却是往狼窝里跳。
老夫人坐在主位,脸色涨红指着江逸云,却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江还月赶紧过去帮外祖母顺气。
江逸云却浑然不知地对变了脸的老夫人道:“祖母,您不是希望孙女嫁个王爷吗?云儿自己做到了,此王爷还是个健全的,祖母高兴得说不出话了吧?”
老夫人脸又黑了:“这怎么能一样,风光陪嫁,那也是侧妃,你用这种下作手段只为做妾,自降身份有辱家门,丢人啊。”
江逸云不服气地回嘴:“你们又不帮我,况且都是侧室,有什么分别吗?”
“蠢货啊,真是蠢货!”老夫人拍着桌子气得嘴直哆嗦。
江还月低着头掩去眼中的讥讽。
她在江逸云面前只言片语,江逸云便自乱阵脚,孤注一掷了,活该。
她温声细语道:“外祖母,您小心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看着这个乖巧听话的嫡亲外孙女,却也不那么生气了,当初江还月是愿意陪嫁的,是她私心舍不得赔上自己这个命苦的亲外孙女。
而且这个外孙女是个有本事的,就要成为状元夫人了,从心底已经厌弃那个假外孙女。
“果然非我血脉,其心必异,从此你不再是我的外孙女!”她一甩袖子,站起身由着江还月搀扶着回房了。
杜依凌痛心疾首地看看这个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无言以对,叹了口气也走开了。
江逸云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让烟翠扶她坐下吃饭,她饿坏了。
站在门口的杜奕诚眉头紧锁,他从不认同母亲的想法,不愿意再陪葬一个,皇家并非好归宿。
而那福王更非善类,无媒无聘三天后直接过来接人就是去做侍妾,堂堂二品官嫡长女纳做侍妾,福王此举是在打他的脸。
而且迫使他选择站队,对于福王,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