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凌看着打坏的青玉镯,喃喃道:“自此玉碎,恩怨两清,也好。”
这时喜婆走过来不耐烦地说:“哎呀我说姨娘,福王府的轿子还等着呢,走还是不走啊。”
杜依凌擦擦脸上的泪,走上前塞给喜婆一锭银子:“妈妈拿去喝茶。”
喜婆拿了银子换了张脸,咧开她那涂了红色口脂的嘴唇,露出满口白牙,撑长了满脸褶子几乎要把厚厚的脂粉扯下来:“哎呀,谢夫人赏。那老身就在门口候着,麻烦姨娘快点。”
扶了扶头上的红花扭着腰肢离开了。
杜依凌用帕子擦擦江逸云脸上的泪水,嘱咐道:“烟翠,你一向机灵,以后好好伺候你家小姐,尽力护她周全。”
烟翠头皮发麻,那福王府是什么地,她一个小丫鬟何德何能护得了她家小姐。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夫人。”
“你们快走吧!”杜依凌擦去泪痕吩咐道。
江逸云在烟翠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只听身后母亲的声音传来。
“母亲今日只是送她出门,从此江家只一女,再无江逸云。”
江逸云听母亲在对江还月说的这话,心生不妙,而她刚走出大门,大门“当”地一声就紧紧关上了。
她吓了一跳,开弓没有回头箭,坦然上了福王府的小轿。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福王府,侧妃董婉儿坐在那涂着指甲,她是二品总督的庶女。
听完下人的禀报,挑眉展开手指看了看说:“哦,那个云姨娘进门了,还是个二品太守嫡长女,这日后可有趣啊。”
下人又凑上来耳语几句,侧妃不屑一笑:“一个大家嫡女,与青楼妓子别无两样,若她安分听话便罢,否则,有王爷在,有她的苦了。”
后来梦恬还是从青芽口中得知了此事,那江逸云名义上是江家的女儿,她如此作为确实让江家难堪,甚至牵连她的父亲,她为其不齿,又觉得她不值。
如果江逸云找个寻常人家嫁了,她还是江家的嫡出大小姐,凭着身份和嫁妆在婆家过得必然舒心。
如今却为了追求不切实际的富贵自断后路,况且那福王绝非善类。
若是为了逃避和亲出此下策更是可笑,如果随便找个贵女就可以,皇上也就不用那么为难了,这个人选怎么也轮不到她江逸云。
这个表妹今后将与江家无关,与她杜梦恬也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很快就淡忘了这件事,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仍然在研究医术,做胭脂水粉,日子充实之余,她的收入也在滚雪球。
有车神医在王府学医方便了不少,一有机会就向神医请教医学方面的问题,梦恬的医学水平进步飞快,已经不仅熟知百草辨识百味,还熟知其相克相合,开方列药,更能精刺百穴,无一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