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门口,心中思索着今早遇到的那老头,对着我喷了口血,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他极有可能和刚才那两个男的一样,会变成吃人肉的疯子,因为他的模样,和那两个男人很像。
正当我猜测感染方式时,我突然想起了那名医生问我的话。
“有没有被他咬到或者是抓伤。”
抓伤和咬伤......
难道这就是被感染的方式?
我心里突然有些慌了,如果爆发病毒,小云会不会有危险,学校又是人员密集地,如果发生这种事情......
我有些急了,准备驱车离开,回到市里,可警察却偏偏这时候叫住我,要求我做笔录。
没一会儿,救护车便停在了门口,那被咬的保安已经昏了过去,脸色白得可怕,隐隐有些发灰,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和另外两具尸体一起被抬上了救护车。
这里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路上的行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急忙离开,唯恐避之不及。
我以为我用斧子砍死了那男人,会追究我的责任,但警察并没有让我去局里做笔录,只是调了监控,简单询问了我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这让我很意外,也很反常。
我心里愈发觉得不安起来,拿着快递,也不打算去政府办事情了,直接回城里。
......
在离开小镇的路上,路边的情况隐隐有变得混乱的趋势。
不时就会看见带伤的人捂着流血的伤口,慌乱地匆匆走过,偶尔还会看见和那老头一样的人,发了疯似的着追逐路人。
来时路边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短短一小时过去,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我心中越发焦急,而这时,手机却响了,我拿起一看,心一下子提起来,是小云的班主任。
我尝试着让自己冷静,接了电话。
“喂?秦老师?”
“林云吗?你现在在哪!快来学校一趟!”
“出了什么事?小云怎么了?”
秦月很焦急,电话那头很嘈杂,似乎很乱。
她大声吼道:“学校里闯进了很多疯子,正在攻击我们的学生,小云在混乱中和我们走散了,学校现在也被封了,我被强制带了出来,进不去,你快来!”
秦月平时是一个高冷且情绪稳定的人,很少激动,就算是和胡搅蛮缠的家长对峙,脸上也没有丝毫波澜,而现在电话那头的她语气焦急得嗓子都快吼破了,就可以看出有多严重了。
她知道我当过兵,我和她也算是朋友关系,对于小云,她也十分重视。
我问道:“警察有没有下令开枪?”
“啊?有!有的!嘭!”
她刚说出有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枪响。
“小云的位置,你知道在哪吗?”
这时,我也上了高速,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油门狠狠踩到了底。
“应该是在图书室,我看见她带着几个低年级的学生逃进去了。”
“好,一会儿就到。”
说罢,我便挂掉了电话,努力按捺住自己焦急的内心,同时盘算着接下来该做的准备。
这估计是一场大规模的病毒爆发,警察接到立即击毙的命令,说明事情也已经严重到难以收拾的地步,不然不会选择对公民开枪。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有所准备,自己又定居在城区,人口聚集,大规模的病毒爆发,能不能幸免,还得看一定的运气,现在首要的,就是先带小云出来。
我看着路,一只手伸向后座,将一个黑色的箱子拿上前,放在副座上,里面是我准备的几把冷兵器。
既然警察都下达了开火令,我自己然不用顾忌什么,遇到像邮局里那样的感染者,杀了便是。
车速一度飙到一百五六,没一会儿,我便看到了晚溪市的轮廓。
下了高速,我直接朝着学校驶去。
同路边的景象同样和来时的模样天差地别,不时就能看到撞得稀巴烂的车子和围栏,未干涸的血,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的碎肉。
一个饭店门口,一个胖子正被几个感染者压在身下疯狂撕咬,被咬得鲜血四溅,皮开肉绽。
周围的人退得远远地,不敢靠近,而有的则拿出手机,一顿记录。
有的路人形色匆匆,有的则狼狈地逃跑,每个人脸上都有难以掩饰的惊恐和害怕,还有的,则是一脸好奇不嫌事大。
混乱的景象又让我的心急躁起来,一脚油门下去,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没一会儿,我便到了学校附近。
路边,好几辆武警的车停在那。
如秦月所说,学校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住,校门口也已经放好了防暴栏,看阵仗,估计有上百人左右的警察。
砰砰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枪响,虽然在车里,但我还是下意识压低了身体。
透过树隙,我看到几个从校门口冲出来的感染者,被胡乱打成了筛子,鲜血四溅,只是令我诧异的是,那几个人,全部穿着校服,是学生。
远处的路边,秦月正焦急地望着校门口,不时朝我的方向张望,我的车停在武警车后面,所以她看不见。
还有许多人站在路边,急切地往里面张望,那是学生们的家长和老师。
“大家别急!我们小队已经进去探查,健康的孩子我们会安全地带出来,请各位相信我们。”
警察站在人群面前,拿着喇叭安抚着,可看见冲出来被打成筛子的是学生,不少的家长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看来是不会放人进去了。”
我喃喃道,同时观察着巡逻的武警,寻找空子,准备钻进学校。
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个行动怪异的男人。
他目光呆滞,嘴角吐着血沫,扭动着身体从我车前缓缓走过。
紧接着,他突然倒我车旁,身体抽搐,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
我有些不悦:“这时候碰瓷?”
正当我打算下车时,不经意间,我瞥见他的手臂,被咬掉了一块肉。
我犹豫了,开门的手也停了下来。
路对面的两个武警见状,立刻警觉起来,将手中的枪对准男人,缓步靠近。
其中一个武警拿起对讲机:“队长队长,学校东南侧疑似发现一名感染者。”
片刻过后,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如有攻击态势,立即击毙!”
我心中微微有些吃惊,看来一旦被感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失去理智,的确会被立即射杀。
那男人的身体开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脸抵在沥青路上摩擦,没几下就变得血肉模糊。
下一刻,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头缓缓转过,看向那两个武警。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他的眼睛,瞬间从黑色变成了血红色,被磨破的脸皮开始变黑,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垮下去。
吼!
男人猛地从地上暴起,嘴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弧度张开,扑向两个武警。
两个武警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又立刻冷静下来,后退几步,扣动扳机。
一梭子子弹打在男人的身上,洞穿他的身体,但却并没有让他停下来,可当一颗子弹射向他的眉心,打穿了他的脑袋后,他的身体才软了下去。
两个武警对视一眼,小心上前检查了一番,见其不再有动静,才将枪收好,接着抬起尸体,往远处的一个生化车走去。
两个武警离开,那警戒线处便没有人看守,此时不去何时才去。
我立马拿起箱子,快速钻进警戒线后的树丛里,一个称手翻,避开尖锐的围栏,顺利进入了学校里。
稳稳落地,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我暗暗庆幸,刚转身,却看见了两个一脸溃烂的人,他们蹲在角落,啃食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