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招惹上那鬼物,整个严府不是要跟着遭殃。
见严锋当众呵斥自己,修为刚有突破的严锦明一时下不来台,心中颇为不爽,弱弱的顶了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管!”
要不是三娘苏英红在旁喊着,怕是要与严锋吵起来。
所谓侠以武犯禁,这小子学了一身本事,越来越不把严锋这个作为“普通人”的大哥放在眼里了。
在严锋看来,他还是个孩子,有些叛逆而已,底子并不坏,因而未往心里去,身为大哥与如今实际意义上的家主,这点度量他还是有的。
一段小插曲后,严锋让卫诚去筹办严皓的葬礼,金兆丁本是来看望老丈人,索性也就留下来。
待诸事安排妥当,他立马回到自己院子运功行气,以期尽快积蓄灵能。
一天就这样过去……
深夜戌时,城南一座四合院正房内。
飞虎帮的徐老六满身酒气的躺在床上,对于自己婆娘的上下其手毫无反应。
她婆娘许氏躺在旁边翻来覆去的捣腾了大半个晚上,见自家男人丝毫没有坚挺起来的迹象,气的她一记重拳击打在徐老六肩头上。
一边打还一边抱怨道:“挨千刀的,白天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怎么一到晚上就蔫了呢?”
徐老六回来前在外一阵快活,哪还有粮可上交,早就被春雨楼的女人霍霍光了。
见他挺尸一般若无所觉,许氏便气不打一处来,捏着他的黑葡萄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嘴里吼道。
“腌臜泼才,你不是挺有能耐,咋成缩头乌龟了呢?”
徐老六吃痛,恼羞成怒的甩了她一肘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仍旧一声不啃。
啪的一声,许氏一掌拍在他背上,恼怒道:“你还不如你那老不死的爹,整天盯着我胸脯屁股看,你娘死的早,要不我现在脱了衣服去让你爹看个够。”
许氏想来是含着莫大的怨气,见自己丈夫这个态度,说起话来已是毫无顾忌了。
徐老六听后忍不了,起身一巴掌甩在许氏脸上,吼道:“你个绝户逼,我爹疯了,你也疯了?”
“你爹定是想女人想疯了。”许氏捂着脸呜咽道。
徐老六扬起手掌正待再来一下,见自己婆娘哭起来,终归是没下去手。
“哭,哭,哭,哭什么哭,别吵着孩子睡觉。”
一阵打闹,他睡意全无,骂骂咧咧的披起衣服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
乌云笼罩,月光昏暗。
一阵凉风吹过,酒意完全醒了。
堂主刑铭与一众高层已死,飞虎帮晋华分堂名存实亡,总舵还没派人来收拾。
徐老六虽然武艺普通,脑子却是颇为灵光,心中思忖着,自己是否能在其中获得什么好处。
脑中想着事,忽然感到一阵冰凉,徐老六紧了紧衣服,转身准备回房间,忽然想起件事来。
连续几天在这个时辰,父亲的房间总会传来模糊不清的嘀咕声,今天为何这般安静?莫非父亲的病有好转。
想到这,他迈步走到父亲房间,透过窗棂向里张望,里面乌漆嘛黑的,没有丝毫声音,连父亲睡觉时的呼噜声,甚至呼吸声都没有。
徐老六心中纳闷,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有些阴冷,甚至比外面还冷,还能闻到淡淡的腥臭味,有点像是肉腐烂后的味道。
他走到父亲床边,伸手一抹,被子下面瘪瘪的根本没人。
“大晚上的,父亲去哪了?”
徐老六嘀咕一声,退出父亲房间,正想到茅房查看一番,突然听到儿子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
声音很微弱,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颇为清晰。
感觉是有人在吧唧吧唧的吃东西,间或掺杂着啃骨头的咔嚓声。
“飞飞莫非是饿了,躲在房间吃晚上剩下的炖鸡?”怀着这样的疑问,他敲响了儿子徐飞的大门。“飞飞,飞飞?”
敲门声一响,里面的咀嚼声顿时停了下来,徐老六却没有得到回应。
“飞飞?”
徐老六再喊了一声,等了半晌里面仍旧没有回应。他心想:莫非是这小子梦游,偷偷到厨房拿东西吃?
他正待转身去厨房查看,房间内又是一声咔嚓,啃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频率,声音的主人似乎饿坏的,啃的非常急。
徐老六疑窦重生,伸手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透过昏暗的月光,只见一道身影蹲在儿子床上。听到动静后,那道身影的头颅缓缓的转过来,嘴里仍没停止咀嚼。
徐老六惊骇的发现,那头颅的主人竟是自己父亲,此刻他两眼泛着红光,双手捧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一边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自己,还不忘往手中抓着的手臂咬上一口。
徐老六胆肝俱裂,全身颤抖,不待他做出反应,双眼猩红的父亲瞬间扑了过来,嘴巴裂开到一个夸张的幅度,满口的血腥味迎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