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难吗?告诉我你这七年去哪里了,有这么难吗?”
虽然背对着,看不到穆在庭的表情,但从语气中也能感觉到他强压的怒意。
“……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一句“没有关系”让穆在庭怒极反笑。
那他这些年苦苦寻找她算什么,像个傻子一样!
“哎……你们两个,干嘛的?”
一束手电筒的光晃过来,是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僵持着的两人。
方才话一出口,云容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那样说有些不妥,懊恼的转过身,拉起穆在庭的手腕,一路小跑,几个转角,摆脱了保安的“追铺”。
两人乱躲一通,来到一处小操场。
晴朗的夜空没有一朵云彩,圆月当空,分外明亮。
穆在庭微喘着气,将头撇向一边,微长的刘海将眉眼间的失落掩去。
云容容垂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月光下的脸庞白皙无暇,眼睛被月光映的晶亮,语气真诚道:“七年前的一次事件……我用了不应该使用的术法,所以受了伤,也要受惩罚,治疗期间一直待在国外。”
听到“受伤”两字,穆在庭转回头看向她:“那你现在?”
“现在……好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
约莫穆在庭是想问为什么不联系她,云容容截过话头:“没有为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都不重要了,你现在生活的很好,我希望你一直这样好好的生活下去。而我这次回来,是有要了结的事情,所以……”
趁他愣神,云容容拿走了他的钥匙:“所以我要进实验楼,走吧。”
自小到大,除了暗戳戳的在云容容睡着时表过一次白,再没有跟别人表白过。
没表过白自然也没被拒绝过,此时云容容字里行间的拒绝之意,刺激了穆在庭内心傲娇的小兽。
他不再继续追问。
于是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云容容晃着马尾走在前面,穆在庭插着口袋走在后面,月光落了两人一身。
***
生物实验室。
两人害怕被保安发现光亮,不敢开灯,分别举着手机电筒,缓慢前行。
“你到底要找什么?”
“尸体。”
……
穆在庭停在了原地。
云容容走着走着感觉身后人没有跟上,回头用电筒一照,看穆在庭表情铁青杵在原地。
“不是尸体,快跟上。”
穆在庭这才打着电筒继续走:“那到底是什么?”
“也可能是骨灰吧。”
穆在庭:……
云容容跟着手表罗盘的指向,楼上楼下跑了一遍,最终停在一间杂物室门口。
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借着窗外月光,完全可以看清房间内摆设,是间实验室,不大,正中间横着实验台。
云容容经过时手指一擦,厚厚一层灰,看样子很久没人清理过了。
罗盘指针在码放了一排排纸箱的置物架前,开始不规则摆动。
直到某一个纸箱前时,变成了疯狂乱颤。
她踮起脚去搬置于第三层的纸箱,身后一双长手,先一步将箱子取了下来。
纸箱放到实验台上,激起一层灰。
两人轻咳,在鼻子前扇了扇。
穆在庭:“咳……这里面有骨灰?谁的?”
云容容扣上手表回答:“还记得岳盈吗?”
“岳盈?你那个远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