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这个机巧的风水局,不是没留破局之法,她早就光明正大的留在那里了,只是对家不愿意配合,而是做了压阵来压制。
现在压阵已破,风水循环已乱,导致煞气丛生,阴灵侵扰。
这种情况下,即便重新设一个压阵也无济于事了。
只有合了这个局,才能止息。”
“先生的意思是,得让郑傅二人合葬?”神婆说着面露难色。
这事她倒是可以去说说,毕竟解决不好对郑家后代也没好处,可人家信她几分就不好说了,毕竟迁先人遗骨,这也算是人伦大事。
两小时后。
果不其然,赁神婆说破嘴皮子,郑家后人就是认定这是神婆跟外人里应外合要赚他家钱。
说什么后代风水气运,人家来一句,已经穷掉底了,倒要看看气运还怎么更差法,左右油盐不进。
拉来扯去,最后穆在庭坐不住了,他就想快点儿拿到滇边游僧的行踪,怎么这么麻烦?!
于是拿出手机,把老郑叫到屋外,一分钟后,老郑屁颠回来,满口答应,笑的见牙不见眼。
云玦和东子疑惑看着穆在庭,穆在庭举起手机亮出转账记录。
只用了一分钟,十万块,郑家的孝子贤孙就把祖宗遗骨拱手送人了。
东子恍然大悟:“明白了,钞能力。”
云玦:“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神婆回家后,合合算算,发现三个月内就明天是个相宜的日子,这事宜早不宜迟,趁着先生还在,尽快处理好,迟则生变。
翌日,神婆叫了人,操持了个简单仪式,请出郑生遗骨,送往独妇岭。
积了多日的阴雪天气,这天突然放晴了,暖阳和煦,碧空如洗。
郑家人得了钱,神采奕奕,这一趟仿佛不是去送葬的,而是去送亲的。
当郑生的遗骨并入傅氏墓穴时,仿佛完成一场百年前未完成的婚礼。
云玦站在送葬队伍后面,时不时提点神婆一下细节。
合棺封土后,独妇岭这片常年阴郁的土地仿佛有阳光照了进来。
体质敏感的人甚至当场能感受到现场温差的变化。
独妇岭终究不再只躺着一个孤独的老妇人。
从独妇岭回来,路过另一片山头上的送葬队伍,头发花白,脊背微驼的老头扶着棺椁,低声抽泣:“老伴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这一句不偏不倚正巧落入云玦和穆在庭心里。
如果失去此生挚爱,该如何渡过了了余生?
郑生寡言少笑,匆匆而逝。
傅氏一生未嫁,争斗几十载,到死只求与爱人合葬。
云玦伤心出走,负了妻子嘱托,负了女儿成长。
穆在庭不敢想,如果云容容救不回来了,自己又该怎样度过余生?
阳光照在不远处雪山之巅,晃的他心慌意乱,不由眯起眼睛。
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云玦打气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女儿没那么容易死的,肯定救的回来。”
神婆按照约定说出了她之前不肯透露的信息,还给出了滇边游僧的外貌特征。
前额地中海,后脑勺头发全白且长发过脖子,是个矮矮瘦瘦的小老头。
当时老头手里拿着山上采的药材,还问她哪里的药商收,然后她给指的方向是——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