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本心不希望丫头成为杀人高手,虽然教会她用枪,但内心里还是拒绝教她如何杀人。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决定丫头的命运,但根深蒂固的教育,和成环境的熏陶,在丫头这张白纸上涂上污点,他会觉得自己是罪人。
寒朗慢慢坐起,看着练的兴致勃勃的俩人,犹豫了。
直接叫停不好,不是大妈的原因,是丫头怕是不明白。
回头让大妈别教吧
寒朗想了想扭头再次趴下。
大妈倒是很合群
举起望远镜,心里嘀咕了句。
那边,大妈依旧兴致蛮高,似乎有意针对丫头体弱,又没有武功底子,起码的技击基础都没,专门教丫头还蛮喜欢使用的撩阴腿。
连续夺枪几十遍,在丫头额头全是汗中,又教她如何在匕首被控制,抓住手腕的时候用脚来解决,或者进攻的时候如何遮掩真实目的,匕首虚晃,用脚来解决,并在对方瘫倒时,如何快速割喉。
充分表现出潭腿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的真谛。
只是专门踢下阴就是了。
寒朗真有点听不下去了。
大妈越教越离谱,让丫头攥着带鞘匕首,教她如何搏杀。这赤果果的就是在教丫头杀人
寒朗扭头看向俩人,决定叫停。
他还没说话,大妈似乎教累了,站住,说道:“蓝宝石,不错,今天就到这吧,贪多嚼不烂。”
丫头看着大妈,似乎琢磨怎么不教了,在大妈说完,哈腰捆上匕首,活动了下,确认舒适牢靠,这才站起身。
“蓝宝石,没看出你还有练武天分”大妈说着伸手拍向丫头的肩头,想表达鼓励的意思。
可他话音未落,嘭的一声中,脸色瞬间酱紫,眼球突出,张着嘴,两手捂住要害,身躯前倾,慢慢跪下。
丫头一脚踢中,收回脚活动了下站姿,保持进攻状态盯着大妈,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或者琢磨这会该如何一击毙命,该不该一击毙命。
“蓝宝石!”
寒朗正好看了个满眼,但丫头那脚太突然,他都没来得及喊住,大妈就中招了。
大妈似乎没有晕逆,在跪下的同时,举起一只手护住脖子并摇着,但却痛苦的无法发声。
寒朗喊声中一出溜钻出遮阳毯奔向俩人时,丫头站正身体,扭头看着寒朗。
“你怎么样。”
寒朗伸手搀扶向大妈,没有责怪丫头。她啥也不懂,责怪又有什么用。
“卧槽”
大妈艰难吐出一句国骂,挡住寒朗的手,挣扎站起,佝偻着,两手捂裆,费力走了两步,跟着连续蹦跳,缓解要害处的疼痛。
寒朗这会都觉得疼,瞪了丫头一眼,伸手指了指她,视线又转回大妈身上。
丫头看看这个,有看看那个,大眼睛眨巴着,看不出无辜,也看不出不好意思,转身回到睡觉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看着俩人。
“没事吧。”
寒朗顾不上教育丫头,跟了大妈两步问道。
“卧槽!”
大妈好多了,但脸色依旧酱红,夹着腿,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这算卸磨杀驴,还是丫头没有从练习中走出,自己伸手她以为训练还在继续,而无心的一脚,生气都没法生起,自认倒霉。
“你不该教她如何杀人。”
寒朗看出大妈问题不大了,声说道:“她虽然不是孩子了,但善恶的概念很淡薄,教会她用枪我都后悔了。”
“有什么后悔的”
大妈又蹦跳了几下,慢慢松开手站起身,说道:“这可没有比武的概念,学了,还不精,那不是害她吗,至于善恶,在这,还特么善恶,有区分吗,这会这里就是罪恶的摇篮,让人释放心里蛰伏恶魔的土壤。”
寒朗认同大妈的说法,这里,的确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分辨,战乱国度,叛军的邪恶,都让善恶显得那么脆弱。如何活着,真的是首要问题。
他又不是圣母,只是想丫头能自保,又不会成为杀人工具而已。
见大妈缓过来了,知道他不会变成东方不败了,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今晚前半夜赶路,后半夜休息,尽快赶到哈勒普。”
“行。”
大妈倒是很干脆,夹着腿,很别扭的走向睡觉的位置,嘀咕了句,“反正你开车。”
走到毯子那里,没有龇牙咧嘴,但显然哈腰都吃力的拎起背包,慢慢抓起突击步枪,缓慢背好,冲着丫头摇了摇拇指,扭头走向皮卡。
“蓝宝石。”寒朗走到丫头跟前,语气尽量和缓的说道:“刚才大妈教你的那些不要轻易用在熟人身上,力度大了会要命的,不威胁到你,就不要一击致命,明白吗。”
丫头抱着膝盖,默默看着寒朗。
寒朗分辨不出丫头是不是听懂,会不会听话,说完,也没指望她回应,说道:“收拾下,我们走了。”
丫头闻言一轱辘爬起,快速背上她的背包,拎起狙击枪,一手拎着胸包和避弹衣掉头就走。
“霄鹰,等我一会,很快。”
大妈在寒朗拿着部分宿营物品到了车前,背着突击步枪,说完就走。
“好。”
寒朗知道他或许是去检查,或者上药,回应了句,但没询问。
他都替大妈感觉疼
车,在黄昏时回到公路。
寒朗默默开车,丫头在靠背中间用测距仪盯着前方,大妈看不出痛苦了,视线盯着前方,默默不动。
车里,依旧是昨晚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