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以前跟随着部落里的几位老人来过奥通加德,记忆中肮脏熏臭的马市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更臭了,市场上随处可见来自异国的旅商一边抱怨着臭气熏天的环境一边骂骂咧咧的砍价,穿过马市,就来到奥通加德北侧的军营。
军营门口负责登记的军官懒散的登记着一个又一个战士的户籍和身份,自从兀儿浑汗统一草原各部落以来,这种繁琐但是行之有效的户籍征兵缴税方式便在整个草原上推行开来。只不过在登记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插曲,作为不自带盔甲的战士,拔都被安排在了斥候队列,并且领到的皮甲只能勉强遮盖前胸和小腹(具体参考库塞特骑手),而从小到大都喜欢跟拔都厮混的巴剌儿受不了与好友“分隔两地”,就哀求军官为他换一个岗位,估计是受不了一个满身肌肉的大汉眼泪婆娑的哀求,军官强忍着反胃的恶心把巴剌儿踢去了斥候队伍。
“这样咱们就又在一起了。”巴剌儿瞬间收住眼泪,满脸兴奋的跟自己的安达说。
“……我总觉得你当斥候,我们容易被对面发现。”拔都看着如同一堵人墙站在自己面前的巴剌儿,有些一言难尽。
最后,在经过一夜休息,拔都和巴剌儿两人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背上干粮,在第二天一早随着大军赶往马凯布。
……
作为帝国曾经的首都,巴拉维诺斯,或者是叫帕拉汶德,已经失去了当年首都的气势。瓦兰迪亚人的木头泥土混合式的建筑取代了恢宏的帝国砖石房屋,街上到处散发着泥土和苔藓的气息。瓦兰迪亚人的国王,德泰尔,此时正在自己的表亲——阿尔德里克的城堡内参加宴会,葡萄酒和烤肉被端上餐桌,来自王国境内的各个男爵尽情的享用着丰盛的美食。然而对于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食,德泰尔似乎兴致缺缺,他百无聊赖的切割着餐盘中的烤肉,心中总感觉些许不安。
“敬,我们伟大的国王,瓦兰迪亚的守护者,男爵们的主人,德泰尔陛下。”宴会的主持者阿尔德里克高举手中的酒杯,朝着主位上的德泰尔示意道。
闻言男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着德泰尔举杯高呼。
德泰尔被这一声声呼喊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他忙不迭举起酒杯回应着男爵们的敬礼。阿尔德里克放下酒杯,此时桌上的众人都暂时停下了动作,于是他趁机开口道
“帝国那边,又来信了。”
贝尔吉尔男爵不屑的哼了一声,“让帝国佬见鬼去吧,五十万第纳尔,打发叫花子呢。”
奥利斯克男爵(没能找到因加泰尔父亲名字的信息,因此杜撰了一个,因为根据龙旗任务,可以确定当时因加泰尔并没有继任男爵。)也回应道:“嗯,我父亲当年替帝国人攻打巴旦尼亚,便是五十万第纳尔,如今都多少年了,连街边的乞丐都知道要价高一些了,帝国佬却不知道。”
“所以我说,与其替那些鼻孔朝天的帝国佬卖命,倒不如趁此机会去攻占帝国整个西部地区,俄尔堤西亚啊,那是多么富饶的一块土地。”贝尔吉尔男爵似乎陷入了某种美梦,笑容有些灿烂。
没有理会贝尔吉尔的白日梦,阿尔德里克向德泰尔劝道
“陛下,我们瓦兰迪亚人对于帝国人而言,就是雇佣兵,他们从未将我们当做盟友平等的看待,若是帝国人彻底击败了巴旦尼亚人和斯特吉亚人,那么作为帮助帝国人打压巴旦尼亚人的我们,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了。”
说罢他跺了跺脚,复又看向德泰尔
“陛下别忘了,这里的土地曾经可是属于帝国人的。”
德泰尔闻言有些难堪,他看着餐桌上纷纷响应附和的男爵们,低沉着头,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奥斯皮尔等北地男爵,可惜一向拥护王权的北地男爵们选择了无动于衷。
闻言德泰尔眼神晦暗下来,良久,他才艰难的开口道
“我的先祖,曾经与帝国人有过协议,瓦兰迪亚人应当为帝国而战……”
话音未落,奥利斯克男爵便开口打断
“陛下!或许曾经确实有过协议,可是此时非彼时,您父亲在世的时候便告诉过我要找机会削弱帝国强大自身,如今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您难道不想完成他的遗愿吧?”
说罢奥利斯克又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德泰尔,嘲笑道
“我想他应该会记得告诉自己的接班人他的遗愿吧?”
蔑视!这是对王权的蔑视!德泰尔脸色铁青愤恨的想,但是他很快又平复了情绪,幽幽开口
“我的父亲,是的,我很尊重他,他曾经教导我,为人君者,最应该重视承诺和信誉,而那些将诺言视为草芥的人,就是一群无赖和流氓罢了。”
眼看两个人快要打起来,阿尔德里克忙出来打哈哈,
“我想陛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等肯定会遵从陛下意志,为瓦兰迪亚谋得更多土地和权益的。”
“敬国王!”奥斯皮尔适时的举起酒杯。于是男爵们再次举起酒杯敬向国王,宴会又变得无比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