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皇宫,乾清殿。
龙座之上,身形修长的男子单手撑在龙案上,明黄色的龙袍称的男子尽显贵气与威严,虽人到中年,但依旧能看出男子年轻时,俊秀儒雅的贵公子模样,此时的他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眼神瞥向下方端坐的男子,“老二,你看?”
坐在高位上的中年男子,正是北燕当今圣上宣德帝,而他口中的二弟则是北燕丞相辛倦。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将宣德帝手中的奏折,呈给了座下的辛倦,辛倦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面沉如水的将奏折合上。
“此事,我想还是让赵大人亲自来解释比较清楚。”
“宣!”宣德帝不怒自威。
闻言,李公公轻声退了出去。
“唉,朝堂上的事已经够烦心了,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今后的路恐怕不好走了。”
宣德帝摁了摁眉心,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是啊,赵延平时够谨慎的一个人,怎会......”
宣德帝冷哼一声,蓦地挣开双眼,语气令人捉摸不透,“他要是谨慎,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意外,我们花了多少心思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上,如今却发生这种事......”
辛倦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赵延在辛倦心里,一直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绝不是那种纵容嫡子罔顾礼法之人,只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吏部侍郎赵延被李公公从后院的床上提到了乾清殿。
看着垂首恭谨,畏缩着跪在地上的赵延,宣德帝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辛倦将奏折顺手扔到赵延面前,赵延颤颤巍巍的拿起地上的奏折,只看了一眼,身体便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忙磕头谢罪。
“圣上,臣该死。”
“你确实该死!”
宣德帝冷眼瞧着他,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他从龙椅上站起身,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自上方扑面而来,吓的赵延蜷缩着身子,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不敢抬头。
直到一双绣着明黄色龙纹的黑靴停在赵延跟前,赵延才停止了打颤,唯恐殿前失仪。
“抬起头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迫使赵延抬头,但他却不敢直视,只能直直的盯着前方。
许是气氛太过压抑,站在一边的辛倦不合时宜的轻咳一声。
“或许,这件事情有什么误会?”
见辛倦开口为赵延求情,宣德帝这才冷哼一声,收敛了怒气。
跪在地上的赵延内心对辛倦感激涕零,内心腹诽:丞相大人,不愧是你,我赵延跟定你了。
“赵延,你来说,我不信你不清楚你儿子干了什么。”
宣德帝的语气有所缓和,不似刚才的勃然大怒。
赵延哆嗦着身体,勉强挺直腰板,朝宣德帝微微一拜,“回陛下,丞相,臣听家中的仆人说起此事,当即就提了犬子问话,可犬子自从街上回来后,直到现在一直神志不清,精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