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河沟清澈见底,并没有多深,只是,魏语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推下来整个人都吓蒙了。
魏语的头磕破了,流出了血,身上也到处是泥巴,整个人懵懵的,一句话也不说。
魏谚、魏谙和赵玉梅、赵玉静赶紧把他从小河沟里面拽出来,几个人再合力把小推车从侧面的地里推上路面。
魏语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哭。
魏谚质问赵玉香:“你为什么把小语推下去?你是不是刚才跟他生气,故意把他推下去的?”
赵玉香吓得大哭起来,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我哥不让你坐车,你就生气了,我刚才看见你笑了。”魏谙在一旁说。
“我没有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赵玉香如同被冤枉了一样,一直哭,一直哭,反而是受了伤的魏语,一言不发,就好像受伤的是赵玉香一样。
几个孩子从北坡回来,李翠莲大老远就听见赵玉香在哭,等孩子们走近了,李翠莲问:“玉香,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魏谚,问道:“是不是你们欺负她了?”
还没等魏谚说话,魏谙就说:“谁欺负她了,她把我哥给推下北坡了,她还好意思哭,没见过这样的,我哥要是有啥事儿,你家肯定跑不了。”
李翠莲一听,立马竖起眼睛说:“不可能,俺家玉香最老实了,她才不会干这种事,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这时,田玉兰也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李翠莲看见田玉兰出来了,也有点心虚,毕竟几个孩子都说是赵玉香把魏语推下北坡的,而且魏语还挂了彩。
田玉兰走到小车跟前,看了看魏语的伤和满身的泥巴,质问魏谚道:“叫你看着弟弟,没有一次给我看好的,家门口还能弄成这样,你弟弟没事儿就算了,有事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魏谚委屈极了,大家都在一起玩,魏语意外受伤也成了她的错,母亲不去找闯祸的人,反倒要打骂魏谚,魏谚一气之下哭着跑走了。
田玉兰看都没看李翠莲一眼,推着魏语带着魏谙就回家了,大家不欢而散。
回到家后,田玉兰找了碘酒给魏语上上,又给换了身衣服,看了看也没有受什么大伤。
魏语当天晚上就发烧了,田玉兰说魏语肯定是白天吓着了,自己给叫了叫,过了两天,魏语果然好了。
可从此以后,魏语的话就变得很少很少了。
别人不跟他说话,他也不开口,有点傻呆呆的,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每天到处走,到处找人去玩了。
有的时候,他在家一坐就是大半天,一看电视就是大半天,无论田玉兰说他什么,他都不反驳,无论田玉兰让他做什么,他都磨磨蹭蹭,而且渐渐地,他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
很多时候,他说话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他像一个端坐在禅房的入定的老僧,没有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了。
田玉兰也发现魏语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魏谚没有带好弟弟,让别人家的孩子把魏语推到北坡下面摔傻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怪过邻居家把魏语推下北坡的赵玉香,仿佛故意把魏语推下去的人是魏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