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说碧山着急找他,孙如晖接到消息时便从外院赶了过来:“碧山,是有什么急事吗?”
碧山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一丝迷茫。
身上的靛蓝色长袍是她做的,腰间的荷包也是她做的,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都与往日无异,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孙哥哥,梦怜姑娘是谁......”
孙如晖一怔,突然觉得八月的烈日竟如此晒人,晒得他脑门流汗,口干舌燥。
“我,我...”孙如晖看着眼前到他肩膀的少女,脑海里碧山和梦怜两张脸不停出现,最后停格在了他去涟漪阁传话的那天。
紫藤树下,接花瓣的黄衣女子,转身时看到他的诧异和羞涩。
孙如晖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碧山的脸庞。
“对不起碧山,我本该早点告诉你,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碧山不由地退后一步,扶住一旁树,她深吸一口气,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嘴唇颤抖,“你,你不是说以后想教孩子读书识字,让他考取功名。”
她隔着眼中迷雾看着面前的男人。
“梦怜,梦怜是贱籍,你们以后的孩子别说考秀才,能不能出府都是问题。”
听到这话,孙如晖重重地闭上了眼睛,他感叹老天不公,梦怜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子。
她从衣食无忧的大姑娘到任人欺负的官奴,眼睛里没有戾气,没有不甘,一直那么温柔善良,甚至没有看不起自己这个奴籍出身的奴仆,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