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有些傻眼,她看向自己儿子,想让他开口。
林金宝没想到两人之间还不是夫妻,那自己亲娘带人去打人拿钱的事,就全是违反律令的。
“大人,话虽如此,那我二哥终究是杨家的人,我们去他家做客,怎么能算私闯民宅呢?那些钱,也只是他孝顺父母而已,再说父母亲舅教育后辈,也是理所当然。”
“他家?”沉欢笑了起来:“房屋地契皆在我名下,他哪来的家?他既然卖身于我,他人就是我的,他没有资格拿家里的一粒米出去送人,再一个,他是我花钱买来的,你们将他打伤,就是打伤了我的东西,赔钱!”
沉欢表现出一副压根没把林家兄妹当人的态度,一点亲戚关系都不让他们攀上,林家实在不占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辩解。
那县官见他们说不上来,索性拿起惊堂木一拍:“林氏,尔等擅闯民宅,盗人钱财,殴打他人奴仆,损坏他人财物,判尔等将所掠夺财物尽数归还,赔偿杨娘子两贯银钱,尔等可服?”
奴仆算是私有财物,一般打伤打死赔不了几个钱,如此宣判,还算合理。
林母可不这么认为,尽管那天签了断绝关系书,她依旧觉得自己是林言随亲娘,是杨欢婆婆,有资格管束他们,他们的钱也该是她这个婆婆的。
只是不敢在沉欢面前造次。
今天林金宝听说他们去了镇上,李杏儿又上了山,家里只有林言随一个,便立刻找到自己老娘,去杨家抢钱。
他们还编排了一个林言随对亲娘不孝的名头,叫上自己两个舅舅,他们名义上的是长辈,有资格教训林言随。
没想到如今吃了这么大个亏。
县官不仅让他们赔钱,还因为私闯民宅打人的事,让人把几个壮男拖出去打板子,说是小惩大诫。
林母见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被打了,那叫一个心疼难受,在公堂上就闹了起来。
县官原本看她一大把年龄,不想和她计较,林母却越说越起劲儿,最后甚至出言辱骂,县官忍无可忍,林母也跟着被打了几板子。
这下可算安静下来。
沉欢拿到赔偿,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家和刘家的人被打得背疼屁股疼,一瘸一拐走回家,林母两个哥哥三个侄儿被她害的不轻,她嫂子们更是直接追过来骂她,这么一闹,林母和娘家的关系算是玩完了。
沉欢回到家里,林言随还没醒来。
没发烧,身体也大碍,睡了一天一夜不醒,沉欢不放心,让人去请大夫。
乡里的赤脚大夫过来看了看,也说他没事,就是魇住了,给开了两副中药。
林言随睡着喝了药,又躺了两个时辰,沉欢坐在床边看着他,李英进来送晚餐的时候,林言随突然开始卷被子,把整个人包裹进被子里,最后连头蒙住,只能看到床上一团凸起在不停颤抖。
沉欢想把被子掀开,他攥得特别死,好不容易拉开一些,就听到里面传来他委屈的呻吟声。
“好冷,好冷,娘,好冷,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