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后,尉迟无忌让人送来了府邸的房契,沉欢直接塞给了林言随。
林言随拿着房契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房契,哪里的?”
“这里的。”沉欢道:“你不是介意这宅子不是我们自己的吗?从现在开始就是了,你自己收着,免得整日胡思乱想。”
林言随道:“这是他让人送过来的?娘子,这东西是不是太贵重了?我们收下好吗?”
沉欢不在意道:“没什么不好,对他而言举手之劳,这是他请我办事的报酬而已,你安心收着。”
“娘子,京城里是不是要打仗了?”
沉欢皱起眉:“你听谁说的?”
林言随:“他们都这样说,娘子,是那个人要打……他要篡位当皇帝是不是?”
“你管他?你也想当皇帝?”
刚到门口的人被这句话吓得险些跌倒。
林言随赶紧否认。
“那不就结了?少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好好读书,考个功名,以后让你娘子我跟着你吃香喝辣。”
林言随羞涩地笑了笑,大概是这画的大饼味道不错, 他笑着应下了。
“嗯,我会好好读书的。”
沉欢摸了摸他的头,眼底意味不明。
——
年关越近,京中局势越发紧张,尉迟无忌让人封锁了整个京城,皇帝的消息只能传到他手上,同样的,太子和保皇党众人无人能传信出去。
他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本该负责监国的太子却毫无办法。
他重病初愈,身子孱弱,尤其醒来后发现自己头发被剃光,还是尉迟无忌亲自动的手,顿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尉迟无忌此举实在杀人诛心。
尽管后来在太医口中得知尉迟无忌是为了救他,太子心中依旧愤懑,他怀疑蛊虫一事是尉迟无忌自导自演,偏生又没有证据,憋屈得不行。
他让手底下仅剩的能活动的几个人盯着尉迟无忌,很快查出尉迟无忌名下一处私宅住了人,还是个妙龄女子,尉迟无忌时常会过去,有时候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这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尉迟无忌的弱点,他让人守着这处宅院,时刻听候自己号令。
殊不知,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一出现,就被人盯上了。
庆徳二十六年冬。
因皇帝离京,今年宫中没有宫宴。
庆徳帝今年五十有四,有八子十四女,太子行三,是元嫡皇后亲子,庆徳帝重嫡长,故而此前太子储君之位无可撼动。
如今尉迟无忌自立为摄政王,监国摄政,太子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尚在京中的几位王爷也动了异心。
他们不相信尉迟无忌真的敢谋权篡位,便想着拉拢收买他,如花美眷、真金白银、奇珍异宝成箱成箱抬进他的府邸,倒是为尉迟无忌接下来的动作增添助力。
年三十,尉迟无忌被皇后懿旨请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