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巷子刚准备上马车,就听见有人在叫贺轻月。
贺轻月回头一看,连忙吓得直接缩在沈知渺的身后。
沈知渺:“......”
她抬头一看,一俊美蓝袍的男子骑着一匹神俊白马,缓缓地朝他们这边走来,男子姿态慵懒,仿佛周身不是闹市,而是置身景色宜人的山林。
【苍天,怎么哪哪都是他啊!】
【我要如何解释上午晕过去的自己,如今虎虎生威地站在这。】
【难道再晕一次?】
【不行不行,太明显了。】
正当沈知渺脑中天人大战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很悠闲的男子却是一愣。
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没看到她张口,为什么耳边会想起她的声音?
白马和它的主人一样,步伐很慢,慢慢踱到贺轻月的马车面前。
他不动声色地掠过沈知渺,看向贺轻月:“贺轻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玩?”
贺轻月躲在沈知渺身后,扯了扯沈知渺的袖子。
沈知渺内心翻白眼:【好好的孩子,偏偏没长嘴。】
她朝贺时润拜了拜:“禀三皇子,公主与臣女一时贪玩,正准备回去呢!”
贺时润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巷子,一片霓虹热闹的景象,挑了挑眉:“在这条街上玩儿。”
贺轻月扯着沈知渺的袖子一抖。
沈知渺随着贺时润的眼神看过去,惊讶地说:“这是哪里?我们刚刚还好好地在街上逛呢,怎么突然冒出了个这么热闹的街坊,三皇子知道这是哪儿吗?”
【成年人,要学会将责任推给别人,没错,就是这条街跑到我们脚下的,我们啥也不知道!】
贺轻月:“......”
沈小姐好会扯啊,要是她有她这般会乱扯,就不用怕皇兄了!
贺时润皱了皱眉,这女子怎么表里不一啊,难不成真是大宛国人派来的,对轻月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他扯了扯嘴角,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嘛?那沈小姐的眼神可不太好,这么大一条街坊,都没看见。”
【你才眼神不好,你全家都眼神不好!】
【这是碳基生物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要是眼神好,怎么会看不出人要造反,最终在朝堂上将皇帝头颅斩下,公主被逼跳城墙,贵妃娘娘被赐毒酒而死,而你,则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离世,最终被万箭穿心!】
【倒是可怜小公主了,唉......】
贺轻月听到这些话,整个人全都震住了。
她松开拉着沈知渺的手,呆愣愣地看着她:“沈小姐......”
她知道沈知渺会算命,难不成刚刚她心里说的便是算出来的?
父皇被斩,母亲服毒,哥哥万箭穿心,而她,也跳城墙而死了。
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呢?
她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猛地看向她依赖的皇兄。
却见皇兄不知在想什么,愣怔地站在那。
一直护着她,疼着她的皇兄也会死吗?
不要!!!
贺时润也被沈知渺的心声吓住了。
只是他一时分辨不了这是沈知渺作为大宛国奸细的诅咒还是真有其事。
父皇仁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谁,是何原因会有人造反。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知渺,想从她的心声中听到更多信息,却再没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