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莳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见沈氏脸色难看,又给她添了一把柴:“沈夫人,你也别不服气,谁让你是继室呢?继室在原配跟前是该第一头,毕竟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嘛!”
“说起来,你也不该怪温夫人,该怪晋阳侯啊!谁让他成过亲又不告诉你,硬生生让你低人一等呢?”
听完她的话,沈氏的脸色由难看转为难堪,就连温石柱,也眼神躲闪起来。
姜莳明知故问:“你们这个反应,莫非沈夫人是知道侯爷有原配妻子的?莫非侯爷告诉过沈夫人,他在家中有妻女等着?”
087早就告诉她,温石柱图伏威将军府的权,沈氏图温石柱的色,两人一拍即合,在明知肖婉娘带着年幼的女儿苦苦等候时,两人就已经大张旗鼓地办了婚礼。
温石柱卑鄙,沈氏无耻,两人成亲十几年过得蜜里调油,生下一对儿女。
只有肖婉娘,在家中当牛做马,侍奉公婆,教养独女,等到死都没等回自己的夫君。
乔氏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她只知道温石柱成过亲,却不知道他是抛妻弃女,另娶高门贵女的渣渣。
她嫌恶地掩唇,诧异地问他们,话里带着愤怒:“所以你们有什么脸面在我跟前说雪溶只是一介庶女?想让她成为庶女为你们晋阳侯府谋取好处,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到底配不配!”
“我把话撂在这儿,我认定的儿媳妇是雪溶,别想着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镇北将军府塞。秋桂,送客!”
等那对讨人厌的夫妻走了,乔氏在捂着心口生闷气。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温石柱和沈氏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什么鬼玩意儿都跑来恶心她!
姜莳陪着乔氏的后背给她顺气,劝她:“娘,何必为了那种人生气呢?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生气还不是气坏了身子?”
乔氏喝了一口水顺了心口堵着的那口气,又觉得奇怪:“你说,温亦禾什么时候跟你哥哥见过面?怎么就非要嫁给你哥哥不可?京城这么多与晋阳侯府相当的人家,做什么要来祸害我儿子?”
多的是与晋阳侯府臭味相投的高门子弟,内里一样烂透了的人家,温亦禾还非扒着姜廷不放,这又是什么道理?
别说乔氏和姜莳不明白,就连姜廷自己也糊里糊涂的,经过乔氏的逼问,他才恍惚想起,刚回京的时候,有个姑娘从福满楼的二楼摔了下来,他怕出事就上去接了一把。
当时他用鞭子卷着那位姑娘的腰身接下来的,双手可没碰到她,再把她放下就走了,只听到有看热闹的人说那个姑娘姓温。
“不会就是温亦禾吧?”姜廷咽了咽口水,这都过去多久了,他们回京都一年了,那姓温的还记得那件事儿?
姜莳开口:“就是她。”
说着她看着哥哥,啧啧称赞:“哥哥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怪不得温亦禾对你一见倾心。”
姜廷正心烦意乱,没心思和妹妹开玩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京城姓温的人家就晋阳侯府一家,不是温亦禾还能有谁?
只是姜莳没想到,英雄救美,美人愿意以身相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
姜廷自己也没想到,当初自己只是好心救了个人,居然救出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