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流水席到最后,大家都喝了几杯,虽然是村人自酿的浊酒,但此情此景却也别有意趣,连文惜墨都多喝了几杯。
第二天一早,司琅便已经自己去看过昨天设下的阵法,一切无虞,可以出发了。
徐龄打算在这个村子定居。
徐家村是他的故乡,也是与阿娘一起生活的回忆之地,但过了这么多年,想必早已不是原本的模样,还是保留一丝朦胧的幻想吧。
而且桑坡村村民对他很友善,徐龄本就懂些药理,再加上司琅送他的书,在这村子里做个村医兼神棍也不成问题,不仅能谋生,还能受人尊敬。
比在九煞宫时不知道强多少。
裴望吃了上次的教训,不知何时已经在村口等着了,文惜墨只好遗憾地收回了正在传讯的玉简。
正待出发时,一条黄色的毛绒绒飞速地窜过来,停在师徒六人面前。
竟然是黄鼠狼。
黄鼠狼黑亮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文惜墨,抬起两个前爪,像人一样做了个揖,道:“仙尊,窝想跟着您,求您了!”
除裴望以外的弟子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跟着他们走?
文惜墨没回答,司琅十分上道地替师尊拒绝了:“这可不行,我们出门游历是为了降妖除魔,你一个小妖怪跟着算怎么回事?”
“窝不会添乱的,窝有事想拜托仙尊你们!”黄鼠狼哀求道。
“不说我们是坏人了?”李遇安挑眉,躬身在黄鼠狼头上摸了一把。
“……窝相信你们不是坏人。”一边说着,黄鼠狼又小心地瞥了裴望一眼。
文惜墨冷笑一声,司琅心领神会,摇摇头:“说不行就是不行。”
“她也是好人!你们都是很厉害的好人!求求你们了!”黄鼠狼双眼湿润,连连作揖。
“小裴儿,你怎么看?”文惜墨问。
裴望一直在发呆,完全没想到能问到自己身上,表情空白了一会儿,敷衍道:“都行。”
那是行还是不行?
司琅想了想,只好折中一下,说道:“可以跟着,但跟不跟得上、遇到危险都是你自己的事。”
黄鼠狼精高兴地同意了。
文惜墨一没表情就活脱脱是个遗世独立的清冷仙人,什么也看不出来,看不出反对,也看不出同意,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司琅怀疑文惜墨不满意了,但又不确定,只觉得自己这一天天的就像个揣测圣意的太监,还要干满朝文武的活,无比心累。
于是司琅拼命给其他几人使眼色。
“大师兄怎么了,一大早就鬼迷日眼的。”李遇安挠头。
司琅:“……”
“扑哧……”
鱼思遐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在大师兄劳苦功高的份上,吴慈决定帮他一把,便道:“裴师妹还没吃早饭吧?村民送行时给了些应季水果,要不要尝尝?”
裴望正想说不,便见文惜墨双眼晶亮满脸期待地从司琅递来的乾坤袋里挑出一个成色最好的桃子,捧到她面前。
裴望:“……”
【不想吃,但不接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