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一脸惊讶,不由怀疑自己的耳朵。
片刻后九韶掩饰性地清了清喉咙:“姑娘寻在下有事?”
“是,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是他的房间,人家要与他单独聊聊,羲华自然不好留下碍眼,扯了井焕要走。
谁知这个显眼包竟然慢吞吞的,视线一直在人家姑娘身上徘徊。
也是,之前见她,都是她戴着面具的脸,如今她终于脱下了那碍眼的假面露出真容,一张花容月貌真是令人惊叹。
妖族虽然神不亲魔不爱,三界之中只能居于别人屋檐下寻求依附,但他们一族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这得天独厚的美貌,天地之间或许只有凤族,可以与他们一较高低。
她就说井焕怎么这么快便与她一笑泯恩仇了呢,原来是色迷心窍。
羲华猛地在他脚上狠狠跺了一脚,这家伙才倏然然回魂,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了。临出门前,羲华不知想到了什么,顺手把没喝完的那两碗醒酒汤端走了。
九韶的余光看到了,唇角竟然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羲华强忍住内心的不安与回头的冲动,担心看到的,也是一双被美色蛊惑的眼。
甫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托盘重重朝桌上一撂,怒视井焕:“昨夜你小子倒的挺快!”
井焕一脸委屈:“这魔界的酒醉人,怪我?”
羲华哼了一声,指了指托盘上的醒酒汤:“解酒的,两碗都给你。”
井焕不疑有他,喜滋滋地端起一碗:“谢了。你做的?难得啊,还会下厨了。”
羲华没解释,笑道:“趁热喝,效果好。”
“好。”井焕喝汤像喝酒一般豪迈,登时端起碗就是一大口:“噗——”
随后他把碗重重放下,胡乱抹了一把脸,控诉:“太酸了!打死卖醋的了吧?”
羲华满意地翘起腿——看吧,不是她矫情,是他九韶变态,明明要酸掉牙,他还喝得面不改色,还义正辞严不给放糖!
井焕连倒了两盏水漱口,羲华心里更平衡了——她好歹还喝了一碗呢,也没见自己吐成他这样。
井焕“呸”掉嘴里的水,埋怨道:“就算昨夜的事是我怂恿你的,你也不必如此报复我吧?”
羲华暗骂了一声“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装出疑惑之色,“奇”道:“昨夜?昨夜怎么了,不就是你我一道喝酒,喝醉了,便睡过去了么。”
井焕古怪地看着她:“你全都忘了?”
“忘什么了?你又记得什么?”羲华满眼无辜,反问。
“就是昨夜那个,你替九韶穿……”井焕脱口而出。
羲华径直打断他:“你昨天喝成那样,居然没断片?”
井焕莫名其妙:“谁说喝醉了一定会断片的。”
“哦,意思是昨天的事,你全都记得?”羲华灼灼地盯着他。
井焕终于恍然:“什么事?昨天除了喝酒,还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哎,瞧你这满满的求生欲啊。”羲华摆了摆手:“所以,喝多了,还是断片的好。”
井焕看着她一脸清醒地说胡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把她看烦了,羲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有话快说!”
“哦……我就是想问,你知道昨晚你是怎么回房的,又是怎么把那衣服换了的……吗?”
羲华:“……”
良久,她干巴巴地回答:“我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