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在书院,除了跟科英学院的人打交道之外,也就跟陈显凡有过交集,并且陈显凡的轻功很好,在书院的学子里,排得上前几。”
符羽便记起了一事,沉声道:“陈显凡的身世如何?仔细说来我听。”
小护卫坐在了树干上,双手抱在胸前,想了一会,才说道:“他的档案上面写的小镇上长大,父母双亡。”
这就奇怪了,他平时总是提起自己的父母,并且说过,科英学院便是父母帮他选的。
江川的手捏着下巴,正想着,就听小护卫说道:“主人你发现没有,这一点上他和江川很像,都是父母双亡。”
江川没说话,小护卫继续说道:“但要说不像的地方,就是他江川的档案上写的是海上生活,打鱼为生。陈显凡的档案上写的是,身居老林,采药为生。”
一个在茫茫海中,一个在深山老林。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深居简出,与世隔绝,这种身世,州府县衙没办法,红衣内卫也没办法。拿江川来说,资料里的证人证据一栏前面几乎空白。认得他的人都在茫茫大海里,别说红衣内卫,就是大罗神仙也觉头疼。
所以,怀疑他是西梁暗探,一点没有冤枉他。
符羽的眉头皱起了老高,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过了一会问道:“陈显凡呢?也是证人一栏全空白?”
小护卫道:“他的稍微好一点,有证言,红衣内卫去调查过,小镇上的人都说有这个孩子,不过早就走丢了,孩子走失时候的年纪太小,所以都记不清他的长相。小镇上的一个妇女证言说,陈显凡的母亲,手脚麻利,性子很好,人还长的美,对谁都和蔼可亲,小镇的妇女都泼赖,只有她,从来不跟人吵架;但是陈显凡的父亲,长相却是很一般,是镇上私塾里的教书的先生,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对别人的孩子就跟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很耐心的一个人,所以镇上的人对他很客气,逢年过节,便会送些瓜果蔬菜。至于是怎么死的,有的说是私塾的房梁断了,被活活压死的,也有人说是上山打柴的时候,被虎狼豹子给叼走了,还有的说是走夜路的时候,掉井里淹死的,总之是活不见人死不见见尸。”
“他对别人家的孩子好,对自家的孩子更好,每天回家,都会给等在巷子口的母子,带上些东西,然后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有时候拿出来冰糖葫芦,或者是大枣大蜜饯,总之都是一些女人小孩子爱吃的东西。镇上的人都说,男人没死之前,他们一家人是镇上最幸福的人家。”
“陈显凡的父亲死后,不久,他娘就病倒了,大夫说是打击太大,脑子受了刺激,多半是治不好了,吃了汤药也不管用,没一个月,撒手人寰,家里就留下一个五岁的孩子陈显凡,可怜的是一家是从外地搬去的小镇,附近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收养可怜的孩子;但是附近的人会给他送些吃的,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但他命歹,第二年清明上山给爹娘烧纸钱,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镇上去,估计是被山上的踩狼虎豹给叼走了,但也有镇上的人说,后来在街面上看到过他。”
说道这里符羽终于又说话了:“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小护卫“哦”了一声:“后面就是他自己陈述了,说是给父母烧完纸钱回来时迷路了,在半山腰被一个老婆婆给捡回了家,婆婆住在山洞里,没儿没女,有了他之后,便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孙儿养着,教他辨识草药,一开始每天会上山挖草药,然后下山再把草药给卖了,后来他稍微大了一点,婆婆的年纪也大了,常年爬山腿脚不灵便,于是他就让婆婆呆在家里,有一年下雨,他在山洞里避雨没回家,等到雨过天晴,回去的路上便看到了老婆婆的尸体,婆婆是担心他,所以出来找他,摔死的。死的时候他才八岁,此后便是独自生活……”
江川道:“叫你这么一说,身世和江川真是很相似。”
小麻雀轻“哼”了一声,冷笑道:“少爷可知,西梁暗探出去行动之前,会有专门负责编造身世之人,给人编造的身世多了,难免就会写出一些雷同的出来。”
符羽背着手来回踱步:“你的意思是,江川和陈显凡的身世或许是出自同一个编撰人之手?”
小麻雀点头。
可同一个人编撰的身世放在一同地方,这就让人感觉很奇怪。
符羽摇头:“以我对从莫少言那些学到的对暗桩的了解,如果在一个地方同时安插了几个暗桩,那么这几个人,会可以避开,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见面,也不会联系,以免产生牵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能让你这么轻易地看到两人交往,就不太可能同为西梁暗探。”
“可万一呢?”
“编撰身世的人或许会出纰漏,但是布置暗探的人不是傻子。”
小护卫并没有因为主要这样的话,感到任何的不愉快:“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会一会他。”符羽说完便走,“你也别闲着,书院里到处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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