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音仙子能来帮忙,她心底有暗暗高兴。可若是让乐音仙子替换病秧子,那就另当别论了。且不说她一直和病秧子相互照应,就说干活这块,一个娇滴滴的仙子怎么能和男性相比。何况乐音仙子身份摆在那里,说什么“不必拘谨”,谁又敢真的“不拘谨”!
怀滢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陈述:“他坚决要走,我留不住。”
妇人闻言,突地泄了气。昨日病秧子跟她说,怀滢定然在右摄提待不下去,问她要不要提前走。她说:“虽然每日累得半死,但俸禄高了不少,还有丹药可得。只要能撑到明年,往后就不用发愁了,还是值当的!”病秧子听后没说什么,她以为是自己说服了他,没想到他今日连句话都没有,竟直接请辞了!
沮丧过后,她意识到一事,眼中精光一闪,问:“主事,丹药你给他了?”
怀滢道:“没给。”
妇人觉得理所当然,又很失望,半天后干笑道:“是么,呵呵,应该的、应该的,谁让他没干到时候!”
一三七听说男子突然请辞也很错愕,虽然暂时有乐音仙子帮忙,可招募帮役的事再不能耽搁,于是对怀滢道:“主事,不如我再去老头家看看吧。”
“你昨日才去过,今日他会在吗?”
“只要我去得勤,总能碰上!”一三七想了想,又道,“我会和邻居们打招呼,要是老头回来了让他务必来找我。”
老头一直像照顾子侄般照顾一三七,若是他知道一三七找他有事,再怎样也会来回应。只要他回家,就不怕二人见不着面,何况怀滢对他还有赠丹之恩,想必也会找几个人来帮忙,让他们脱离困境。
想到这些,怀滢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
乐音在一旁看着三人,念头几转,却什么话都没说。她这种温顺恬静的性子很招人稀罕,再加上生得乖巧可人,妇人很快放下芥蒂“倾囊相授”。
看着她在窗口前独自办差,妇人忍不住夸道:“就说乐音仙子是个冰雪般剔透的巧人儿,才多大会儿功夫就能自个儿办差了,”她摸着乐音摆放的文书,“你们瞧瞧,这摆得棱是棱、横是横,比那些手脚粗苯的男人们强了不知多少!”
乐音抿唇微笑,谦虚道:“是钱婶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