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番外写好很久了,一直纠结要不要发,心一横,发了吧。
填一下之前没填的坑,,感觉坑还没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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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二年冬天,我一个人离开生活了两年多的小县城,色彩斑斓的记忆就此尘封。
我走后,姑姑想把爷爷奶奶接回首都,被二老拒绝了,他们说在凌阳县呆惯了,已经适应了小县城的烟火气,要在这里待着,直到老去。
再次见到她,是两年后。
许是因为伤心过度,爷爷奶奶苍老的很快,奶奶生病卧床。
我回国了。
陪伴在奶奶病床前的日子,我在想,我的离开究竟是对是错。
终是没有抗住病魔的侵袭,奶奶去世了。
爷爷的腰弯了,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满头白发。
没了奶奶的陪伴,他终于愿意跟姑姑离开。
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在爷爷书桌看到一份调查报告,里面有许多人的信息。
我拿出其中一份最厚的,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许久。
【黎娇,好久不见,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偷偷见她一面。
我看了一下日历,2014年5月29日,星期四,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课吧。
我来到县一中,门口保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再次回到熟悉的校园,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明明是应该上课的时间,许多同学却穿着统一的衣服跑来跑去,不是校服。
“高三七班,高三七班的,下来拍毕业照。”
有人拿着喇叭在喊。
原来,他们要毕业了。
我站在一棵树后,看着轰隆隆跑下来一群人,他们都穿着白衬衫,男生是黑色裤子,女生则是黑色长裙。
“黎娇,快下来,”一个女生跑到楼下朝身后喊。
我不由屏住呼吸,期待着,期待着她的出现。
她下来了,后面紧紧跟着一个寸头男生。
“大家快点站好,不要磨蹭,女生站前两排,男生往后站。”
人群迅速往主席台下跑,老师们坐在第一排,女生站在后面的台阶上,男生继续往后站。
那个寸头男生,找准位置,站在了她的身后。
“好,大家侧个身,往中间侧,看我,看我,我说一二三,大家一起喊茄子。”
手持相机的男人站在前面喊道。
“一、二、三”
“茄子”
“咔嚓咔嚓”
相机连续闪了几下。
而台上,那个寸头男生,在她头顶比了两个,像两只耳朵。
“好,可以,下一个班。”
人群散开。
“孟森屿,你在我头上比什么啊?”
她踢了寸头男生一脚,男生嬉皮笑脸的跑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人知道我来过。
——
毕业后,黎娇的扣扣空间发表的说说开始频繁起来,而我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人,偷偷的窥屏。
我很庆幸,她没有把我从好友列表删除。
看到她暑假去做兼职,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姐姐,我很开心。
她说她要学医,我也报考了医学院校,内心深处,我在想,也许在一个领域,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会有可以讨论的话题。
她的说说中,没有出现过那个寸头男生,我惬喜。
我看着她的大学生活,有吐槽月考的,说什么生理生化必有一挂,病理病生九死一生,我翻看着手中的课本,跟着吐槽。
还有出去兼职的,她戴着一个黄色小帽子在跟小朋友玩游戏。
每一张有她的照片,我都打印出来,放在小箱子里。
每次看完,我都会抹掉自己来过得痕迹。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虽然没有参与她的大学生活,却从她的空间说说看到点点滴滴。
二零一九年,她毕业了,说是考进了家乡的公立医院,她在扣扣发了最后一条说说,是她的VX二维码,让大家加她的VX,以后扣扣就不更新了。
我看着那个二维码,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加她。
我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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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突发脑梗,昏迷不醒,姑姑将他送到国外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