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胡青黛上午往定南侯府去了,她那院子没人,就去那儿避一避。
好在午间清净,一路上无人瞧见她。
从定南侯府用完午膳回来的胡青黛,远远瞧见杨氏进了自己小院。
于是作别了秋月和几个婆子,快步回到小院。
“娘!您怎么知道你的宝贝女儿这时候回,您是算好的么?”
杨氏回头,勉强笑道:“闺女回来了!侯府之行怎么样?”
瞧着杨氏眼圈泛红,胡青黛心中发急:“娘,谁欺负你了?”
杨氏道:“没有,是风迷了眼睛。”
胡青黛不信,“是舅母对不对?我去找老太太评理去!”
胡青黛气鼓鼓的,欺负自己这个小辈也就算了,如今欺负到母亲头上,是可忍熟不可忍。
杨氏拦住:“你这个性子也太躁了,跟你舅母没关系,我是见你去侯府大半日了,想你了。”
“真的?!”胡青黛放下心来。
“娘,你放心吧,我是您的女儿谁也抢不走。今天他们要给我改名,我都没同意。”
胡青黛叽叽喳喳的给母亲讲了一遍定南侯府的见闻。
杨氏听后颇感欣慰,又感到头疼,这些富贵人家,以他们的经济状况,实在是走不起。
胡青黛没注意到杨氏心事重重,问了一个困惑她一上午的疑问:“娘,我怎么觉得定南侯夫人怪怪的,她好像并不是真心喜欢我的样子,可是为何又要收我为义女呢?”
杨氏愕然,定南侯夫人那日表现得很喜欢她啊。
她是家中幺女,从小受宠,哪里明白后宅女眷心中的弯弯绕?
想不明白,只得说道:“那以后定南侯府的邀约,可要小心了,能不去就不去。”
娘俩多虑了,自认亲那日后,定南侯府就再也没了消息。
晚间休息的时候,杨氏向杨老太太请教。
成了精的杨老太太猜测道:“世子躲着不见,莫非是世子看上咱家姑娘了,他母亲不同意,因而过来认个干亲,好绝了世子的念想?”
杨氏恍然,隐隐约约将这话告诉了女儿,告诫她以后不可与定南侯府太过亲近。
杨氏性格软弱,自那日在窗外听过母亲的话后,搬出去住的话,老在嘴边打转,总也没胆子说出口。
可别人却容不得她们常住了。
自从胡青黛从定南侯府归来,柳氏面色更加阴沉,私下当着管家婆子骂:“小狐狸精!”
管家婆子们得了柳氏的授意,对胡青黛的衣食住行怠慢起来,有胆大的开始当着她面说难听话。
看着老太太和母亲,母女情深的样子,胡青黛只能压着火,暗自忍耐。
这一日,杨玉瑶院内,柳氏、林娇娇、杨玉瑶一起斗牌。
柳氏装作不经意问起:“娇娇今年几岁了?”
林娇娇道:“舅母您忘了,我跟玉瑶同年。”
柳氏明知故问:“可有婆家没有?”
林娇娇羞红了脸:“还没,如今住在外祖家,还望舅母提携,外出交际。”
柳氏作热心状,“我和你母亲最要好,这件事她托付过我。放心吧,丰京城里头王孙公子有的是,舅母一定给你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回来。”
林娇娇娇羞道:“还是先给表妹找一个吧。”
杨玉瑶忙摇手:“表姐,说你的事呢,可别捎带上我。”
柳氏直叹气:“可惜呀!”
林娇娇奇道:“舅母为何事叹气?”
“要是能进松山书院就好了,那里的公子们可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上月福熙公主有个伴读名额,本来你大姨父是给你留着的,谁知你胡表妹来了,生生给夺了去。”
柳氏本将那名额视作自己囊中之物。
先给自己女儿杨玉瑶求过,杨玉瑶无才无貌,被齐夫人拒绝了。
后来侄女柳依依求她帮忙,没成想名额还是被截胡了。
本来没林娇娇什么事,她故意说名额是给林娇娇留的,是要挑唆她闹事。
林娇娇早听说松山书院好几个皇子世子都还没有定亲,她又自认为才貌家世堪配皇子。
听说被夺了书院的名额,让她失去了与皇子、郡王相识的机会。
她一向骄纵,这口气叫她怎么咽得下去?
林娇娇大怒,摔了手中牌,气势汹汹地起身,扭头就往外走。
要去找胡青黛的麻烦。
杨玉瑶胆小:“娘,不会出事吧?二姑和大姑今天可都来了,正陪着老太太说话呢。”
柳氏得意一笑:“出事才好呢!要的就是都在,你二姑那性格,你三姑和大姑加起来都不是对手。走,咱们跟在后面瞧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