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娇风暖,出城踏青的游人如织。
东郊长寿谷,成千上万的辛夷古树花苞绽放,硕大的花朵美丽高洁,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满山曼谷清香馥郁,远远望去,各个山头粉、紫、白三色相间,灿若云霞,锦绣一般绵延数里不绝。
从京城前来赏花、观战的人群将长寿谷口堵得水泄不通。
丰京精英学院大赛越野赛是最后一场,长寿谷口是比赛的终点。
长寿谷是个葫芦形的,一进谷就是葫芦底部,地势宽敞平坦很适合拿来举办盛会。现在,挨着一侧山体,两棵高大的辛夷古树中间,搭建了一座大舞台。
等越野赛结束,丰京精英学院大赛就要闭幕了,届时会举行盛大的闭幕式。
由羽林学院、松山学院、京都学院轩辕三家顶级学院,一起参加的丰京精英学院大赛,一共有四项比赛:弓箭靶标四十米、一百米接力、团体对抗、负重二十斤越野十公里。
前面三项都已比完,只剩下越野赛。
各学院安排了表演队敲锣打鼓,喊着口号为自家学院呐喊助威。
三家学院较着劲,你方上罢,我登场,热闹非凡。
越野赛的起点,在十公里外的山谷尽头,终点的喧闹并不能传过来。
参赛队伍提前一晚就到了,宿在山谷尽头的起点处,那里有为参赛队伍提前准备好的帐篷。
前三项比完,总分一二三名被羽林学院的羽林郎们包揽。
猎鹰队、烈阳队和凤凰队在总排名上咬得很死,分列第四、第五和第六名。
凤凰队觉得自己队稳赢烈阳队,因为烈阳队有个女子。
那女子虽然一直做男儿打扮,但是去年在择选场上见过的,她这种长相要让人遗忘是很难的,凤凰队员第一场比赛时就认出她来了。
寒门选拔输给那女子,可以说人家天赋异禀。但是精英学院大赛可是考验耐力体力的,若是再输给那女子,可就说不过去了,队员们心里都卯着一股劲。
前三项比赛她侥幸取得了好成绩,但这种负重越野天生不适合女子,凤凰队觉得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比赛计分标准,第一名记十分,二到十名记九分,十一到二十名记八分,二十一到四十名记七分,四十一到六十名记六分,六十一到一百名记五分,一百名之后完成比赛的记一分,未完成的不得分。
前四十名想都别想,那都是羽林郎们的天下。
凤凰队自信都能跑进百名以内每人拿到五或六分。
而烈阳队的那女子最多只能拿到一分,还有四分需要其他队员来找平,也就是说进入前六十名的烈阳队至少比凤凰队多四个人才能胜过凤凰队。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谁不是憋着一股气,咬牙坚持训练下来的呢?
比赛马上开始。
胡青黛经过凤凰队的时候,感觉脊背凉嗖嗖的。
凤凰队员目光不善,有一种赛场上见生死的感觉。
至于吗?不久是比赛吗?
输了明年还有。
说是这么说谁也不想输给谁,她也一样。
隔壁队,轩辕子仪冲着她大喊:“别忘了,比赛结束跟我比投壶!”
胡青黛瞪着他,并不答话。
你还是这一局跑过我再说。
她一直保存着实力呢,就等今天一显身手。
松山埋头苦练的日子好像开启了她身体的某个机关,长途奔袭,师兄们累得满面通红,气喘吁吁的时候,她还能闲庭信步,气息顺畅,持久不累。
她觉得是整整跑山一个月练出来的实力。
比赛开始的信号嗖的一声升上高空,各队开始往前飞奔。
像一群脱缰的野马。
烈阳和猎鹰紧紧咬住不放,京都的凤凰也不甘示弱。
胡青黛早与师兄们达成共识,各自奔跑,谁也不用照顾谁,尽最大努力得分。
同队摔倒、受伤,什么的都不要管,留给赛场服务人员去操心,不要因为坏了一步棋,拖累另外一步棋。
刚开始五公里大家还算克制,五公里后羽林郎们率先发力。
轩辕子仪大声怪叫:“喂!岳凤麟不用这么拼命吧?!”
岳凤麟,凤麟郎队的队长,个人排名第一。
此时一马当先的加速,声音远远的传回来:“五殿下,没办法,你们都想抢我第一名的位置!”
“切!谁说第一名是你的,对吧日升郎?”
轩辕子仪奔跑着也不消停,不忘刺激凤麟郎的最大竞争对手。
薛日升果然受不得激,往前奔袭像一匹出征的野狼。
“凤麟郎,想拿第一,先跑过我再说!”
柳方至紧随在后,也不甘示弱:“加上我一个!”
三大羽林郎,带着他们各自的队伍你追我赶,超出其他队伍一大截。
“不是吧?怎么瞧着比赛是专为几大军侯而设的呢?那咱们在此干啥?陪衬吗?孩儿们冲啊!”
轩辕子仪还在絮絮叨叨,一阵香风从旁掠过。
前面那个背影脚步轻快,轩辕子仪发力跟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边说边朝她背包伸出手去。
胡青黛急忙躲避:“轩辕子仪,你今天要是碰一碰我的棉包,我一辈子都不跟你说话。”
轩辕子仪心头一颤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