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没有想到啊,二婶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却还是这样子天真有趣,看来,我那看起来呆板无趣的二叔,对婶子真的是很好啊。”
任静姝笑声传出去老远,那边的几个女人只抬头快速的望了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去。
“只要你二叔一日还没有说不要我,那我就一日还是你的长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总不能把亲婶子给杀了吧?”
任二婶气的咬了咬牙,脸色涨的通红,有些恼羞成怒。
刚刚明明就说好是一家人,那一家人还这样生分做什么?
“二婶可不要多想,无事我杀你做什么?”
任静姝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结实的枷锁,很是满意。
这枷锁不知道用过多少次,锁过多少人,表面已经包了一层很厚的浆,变成了油亮的深褐色。
任二婶这些年哪里吃过这种苦,不管是脖子还是手腕,皮肤都很是细腻白皙,此时经过这一番折腾,这会儿就已经被磨出了好几道血痕来。
“你就带着这套好东西,一路走着去往岭南吧,相信二叔再见到你,一定会很是惊喜的。”
任静姝俯身凑在她的耳边,幽幽的说着。
任二婶听后脸色越发煞白起来。
不说她能不能拖着这些东西坚持走完这条路,就算她运气好,活下来了,相公面对那样的自己,还能不能待自己像从前一般?
“不行,不行……”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些画面,让她忍不住想要疯狂的摆脱这些束缚。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任二婶越想越害怕,终究还是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那哭声,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大姐姐,你就放了娘亲吧,实在不行,妹妹给你跪下了。”
任珍珠见娘亲哭的着实伤心,也忍不住跟着流下眼泪来。
一屈膝,就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大姐姐,妹妹也给你跪下了,求你,不要再伤害我娘亲了,她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真要是带着这些,别说是走到岭南去了,恐怕还没有翻过这座山,她就受不了了。”
任玉珠也哭着跪了下来,姐妹俩一边磕头,一边哭的稀里哗啦。
任静姝看着这娘三个抱头痛哭,心中却还是一片漠然,并没有一丝半点的心软之意。
这就受不了了吗?
那她们算计原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原主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如果真的被那些人得手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她不敢留下妹妹独自赴死,暂时苟活下去,那又会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现在不过是让她们受些皮肉之痛,那又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好了!”
听三人越哭越大声,惹得身边的任静嫣都眼泪汪汪的,任静姝火气也涌了上来,对着几人就是一声吼。
“你们真要是舍不得你娘受苦,那也行,今儿个我把话也撂在这里了,就这么一套玩意儿,你们娘三个,谁带都可以。”
三人听她这样说,咯噔一下就收住了哭声。
姐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连忙从亲娘身边起来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树叶,就站到了稍微远些的地方。
这一动作像是在对任静姝表明,她们已经和任二婶划清界限,可不能帮着她带那东西。
任二婶见到她们这个样子,虽然很是心酸,却也没有多怪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