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回想着白天和儿子的漂亮母亲发生的感情纠葛,文山蹙着眉头拿出手机,默默的拉黑删除了某个微信联系人。
躺回到床上时,韩璐璐依旧香梦沉酣一动不动,他暗自庆幸的微微一笑,辗转翻身睡过去。
清晨醒来,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的树杈上闹腾,温暖明艳的阳光直投射到他们的枕畔来。被吵醒的方文山眉头微蹙的坐起身来,而韩璐璐蜷缩在他的怀里竟毫无察觉。
眼前就是幸福美满的生活!未来可期,往昔的不愉快可以一笔勾销忽略不计。
回来上班的保姆兰姐已经很自觉的开车送方胜寒上学去,方文山在卧室里有条不紊的穿戴着衣裤,随手向床头柜的抽屉里塞进一张银行卡。他知道家里的日常开销很大,大概又快没钱了吧!
悄悄出门时他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要他一定回家吃早餐去。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文山迟疑的磕磕巴巴说着打开车门,沉稳的坐进驾驶室里。
“我煲了鸡汤,是特地赶早从市场里买的农家老母鸡呢!你快回来喝点吧!”
方文山听了觉得哭笑不得。每天上午九点多钟,他就要到各门店例行工作巡检。现在出发到公司正好,他把时间掐的准准的。但是为了母亲的这口鸡汤,他不得不南辕北辙,开车二十分钟左右专程走一趟,误时误事。若不是为了孝道起见,他觉得真没必要,吃喝的问题他随时随地都可解决。
方文山的外祖母曾是上海某大资本家的千金小姐,方母张家霞出生时家族早已没落,她虽未享受过什么显赫的荣华富贵,骨子里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那个阶级特有的优越感。现在她是个身材干瘦的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外形和满大街的老头老太太没什么异样,但她的举手投足间却流淌着上海人的高贵和优雅的气质。
方文山和他的同胞姐姐方文轩自幼受到母亲严苛的调教,早就习惯了她老人家挑剔的眼光和批判的语气。和韩璐璐相爱相守之后,他才又重新认识母亲,觉得她慈祥而母爱泛滥,但有时候实在不失为一个刻薄无情的女人。
心满意足的望着爱子坐在宽大光洁的大理石餐桌旁,大口大口美滋滋的喝着鲜浓的鸡汤时,张家霞止不住心疼的念叨说:
“看你的吃相我就知道,你又没吃早餐吧?每天她都不知道早起,为你做点吃的吗?”
她的语言习惯是对韩璐璐以特定的称谓“她”来代替,而不愿又不屑于叫她的姓名。
为了不让母亲厌弃璐璐,方文山为她撒谎遮掩说:“她每天都做啊,我都是吃过早餐才去公司的。只是昨天她的心情不好,睡得比较晚,今天就迟迟未起吧!”
“又是心情不好?”张家霞惊诧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的心情能有几天好的?我看她就是神经病,纯粹的脑子有问题!”她痛痛快快的奚落着韩璐璐,完全没注意到儿子微微蹙起了眉头。“哦,女人心情不好,就不用伺候男人吃喝啦?这是谁家的规矩啊?我跟你爸爸这么多年,无论我们吵嘴多么厉害,哪次我不是好吃好喝的照常待他?这才是做女人的本分!当然了,以她那样的家庭出身,完全没家教可言,是不可能明白这一点的。”
“好了妈妈,我一天不吃早餐,不会立马饿死的,您别这么生气!”方文山勉强微笑着,柔声劝慰着她。
“我倒不是为了这一顿早餐生气,看看你找的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吧!模样倒是长的挺可人的,但除此之外,全无用处,只能当花瓶摆在家里。说实话,就凭我们方家的实力,你要找多漂亮的女人没有?人家还比她有教养的多呢!”
方文山再也忍耐不了的推开汤碗站起身来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