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卫三川也听不下去了，借着请大家进正厅喝茶的由头，打断了卫涵过分夸张的拍马屁。

“好好好！卫老咱们去正厅。”夏正启语气和善。

待众人都落座后，夏正启给德宝公公递了个眼色道：“卫老，朕记得您腿脚不好，尤其到了冬天就痛到不能下地，特意带了一点补品。”

“朕还让太医院的院士配了几副泡脚的药，对您的足疾有好处。”

德宝公公引着两个小太监上前，将补品和泡脚药都呈了上来。

刚刚还在院中对夏正启溜须拍马的卫涵，此时眼圈竟然红了，眼中噙着泪：“老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关心。”

“老臣愧不敢当啊！”

说到末一句，双腿一弯，竟作势又要跪倒行礼。

夏正启一把拉住卫涵的手，嘴角上扬：“有何不敢当，朕5岁初入学的时候，您还给朕开过萌呢。”

“朕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如何握笔，如何研墨，如何坐，如何下笔，都是您手把手教的。”

“朕当时最贪玩，不肯规规矩矩坐下来习字，您为此，还特意将太阳，白云，高山，小狗，小猫这些画成小画，在下面写上字词。”

“虽然您只教了朕一年，可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启蒙之恩。”

卫涵听到这里，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陛下，没想到您还记得……”

“其实那都是老臣的份内事。”

当年夏正启身为皇子时，卫涵正是翰林院大学士。

因为他为人刚直，当时在翰林院受到排挤，所以给皇子开蒙的这种操心费力的苦差事，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卫老啊，其实您辞官后，朕有时还有些想您呢。”夏正启嘴角弯弯。

【沃趣，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夏妙元自从听到夏正启给卫涵送礼物那段，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皇帝爹爹可是真有一套啊！】

【笼络人心的功夫，竟然如此炉火纯青，让人刻骨铭心。】

【这给卫老头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夏正启：什么笼络人心，我那全都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好啊。

“哎呀呀，老臣辞官在家后，也想陛下呀。还时常跟三川打听，陛下最近气色如何呢。”卫涵满脸堆笑。

“对了卫老，您在京中，就三川这一个儿子吗？”夏正启趁机把话题转移到卫三川身上。

“对呀，老臣一共四个儿子，三川是长子。”卫涵捋着胡子，慢条斯理说道。

“另外三个，有俩外放了，还有一个在老家务农呢。”

夏正启神色淡然，语气温和：“那也不错，有一个大儿子在身边照顾着。”

“女儿们呢？可都嫁在京城了？”

卫涵一听女儿们这几个字，脸色忽地黑沉了，但一瞬后，又缓和起来。

“老臣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本来嫁在京城，但如今都跟着他们夫君在任上，都不在京城。”

“只有小女儿……”说到这里，卫涵忽然语气艰难起来，几乎说不下去。

卫三川赶忙开口解围：“陛下莫怪，臣的三妹，便是兵部尚书刘大人的夫人。”

“可惜，4年前，她突然病故了。”

“三妹年纪轻轻突然离世，家父受打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