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浑浊,也没有神格,甚至天道承认都没有,就这样找了个地方站在高处就能说自己是神的话,那谁都是神了。
莲燧看着他们的感官说不太好,但是具体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神就是神,自天地初始就存在,你不是信徒为何闯天域。”那个正中间的神如同圣光降临,慢步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只是仍然挂着微微笑的表情,“你有所求么。”
“你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我的神使。”
林坼透过他精致的皮囊,看到了无数背后拼命挣扎的灵魂以及他丑陋的前身和欲望,就算是装得再怎么淡然也抹不去那些因果的缠绕。
“你就是他们要找的神明么。”林坼没动,反问,“人类的灵魂和信仰哪一个更合您的胃口。”
他闷笑地站直了身体,六翼的白色翅膀凭空展出,金色的光环在他的红色的发顶上熠熠地发着光,白鸽从高处的窗弦上飞下来落在他的肩上。
“吾名为衍,好好休息吧远方而来的客人。”他的话说完,然后在原地和阳光融为一体逐渐地消散,最后只剩下一只向远处飞去的白鸽掉落一支羽毛。
而他们再抬头看,穹壁上坐观的其他神也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一切都是幻觉一般无影无踪。
莲燧收回看着上面的视线,也不再把眼睛瞟向林坼,转而问谢乌:“典籍里有记载过神明的名讳吗。”
谢乌不确定,“演算的神力有共鸣,应该不会出错。”
至于确不确定,因为他也没有真正见过那个口口相传的神的模样。
神,记载中有提过说拥有那么浓烈的红色头发吗?
但是神相变化无穷,他们也没办法揣度,或许真有也说不定。
“嗯,先安置好吧。”莲燧觉得有点头疼,从进入这个奇怪的教堂开始就一嗡一嗡地不停震颤。
系统任务是唤醒神明,这是所有人的副本任务,他出发前也以为所谓的神明是沉睡了。
但是眼下看来,人家待的好好的根本没有沉睡。
要么真神另有其人,要么他们真有一个在沉睡的神明他们不知道。
猜测的可能性太大了,他本就疼的脑子搅得更乱了。
记忆碎片中闪过了几个模糊的影像,怎么抓也抓不住,林坼温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在他跳动的脉搏上摩挲,就像是无声的安抚。
“我带你去休息。”
主家没有待客之道,客人也就没有所谓的守礼,随便找了个空房间就开门进去了。
记忆碎片就像是无数的刀刃尖刺密密地割开他的意识,糅合又搅乱。
他躺在血红色的莲花台上,下面是数不清的手,好吵……
他白着脸,蹙着眉埋在她的肩上,钝痛从记忆里传出来,他闷哼一声:“好疼……”
冷汗浸透了他鬓角的发丝,贴在脖颈上,他失去气力一般:“疼……”
血肉被胡乱地挖下来,他甚至能感受到血肉牵扯割裂的感觉,过分的痛感即使是一些记忆的碎片也能跨越时空回到大脑里。
林坼抱着他,暂时关闭了他脑子里自动选找记忆的功能,缓慢地抚慰着他的后脑:“我在。”
莲燧从紧闭的双眼里慢慢地舒展开来,趴在林坼肩上的动作逐渐放松下来,林坼放了点别的东西让他睡一觉。
又或者是强制性休眠,让脑子修复记忆。
那些过于痛苦的东西,关于找寻的意义她不去评判。
她很少去追溯以前的记忆,她的神生过于漫长,更多的是无趣枯燥的黑暗,痛苦或不痛苦的感觉过于渺小,没能在生命的长河里溅起一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