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的信,还有四城的账本。朝廷已经派人前去驻守了,真是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白藏说他天天都有人可以切磋。”
九岁:单方面把人切扁搓圆也算切磋……吧……
四城在边境,总归是鞭长莫及,她交代白榆把人手一步一步转移进郊区这边,四城则是提供物资供给。
白榆隐约猜到他家主子要干嘛,但是之前还是比较谨慎的,现在的布局越来越放肆了。
不同于殿外的雕梁画栋,这里阴沉寒悚。
“贱种,你也配去争那个位子?!贱人生的贱种。”尖厉的女声伴随着抽打的闷哼声萦绕在暗室。
以前贵妃打他多是为了泄愤和满足她那可怕的控制欲,他步步忍让,觉得他母妃只是病了,她也不想这样的,她清醒的时候一定也很后悔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害怕厄运就将他和萧夜换了身份,却将母子不能团圆的无能发泄到他身上,可笑他还天真地奢望过母子情深。
贵妃不惜挖出心头血强行催动毒蛊,也只为看他痛不欲生,以掩盖心中的不安。
“你…还真是…可笑…”萧屿磕磕绊绊地说着,脸上的笑是掩不住的嘲讽。
“你敢杀我吗?”
这句话无疑是激怒了她,血从匕首上滴下来,她将匕首逼近他的脖颈,“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父皇生性多疑,我死了,您以为父皇查不到您做的那些腌臜事吗?”明明痛不欲生,他的笑却一点都不减,像个疯子不断在激怒眼前的人。
贵妃眼神一凌,冷声道:“你在激怒本宫。”
匕首最后落在他的大腿上,直直贯穿,痛得萧屿痉挛了一阵。
“你最好别有什么居心,让本宫知道你威胁到夜儿,就不会是今日的折磨了。”金红的宫装扬长而去,金钗玉翠在火光中慢慢消失。
萧屿松了口气,暂时是死不了了。只是,余小将军,你怎么还没来……
这里虽然隐蔽,但以‘他’的聪慧,不可能找不到,说到底,是当初要帮自己的话是骗人的,还是已经知道这些事,不想帮我了……
可我什么也没有了…好痛……
“怎么又那么狼狈……”淡淡地声音在暗室里响起,轻得缥缈。
萧屿落入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他想离‘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攥住仅剩的一点点救命稻草。
余小将军,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以后都不许再走了……
—
仍在穹灵山庄,白青的眉毛都能夹死几只苍蝇了,嘴里不停碎碎念。
“谁啊,手段这么令人发指?!”
“这小身板这么多陈年老伤,真是造孽啊!”
“大人,其余的伤我都有法子,唯有这蛊毒,我实在无能为力了。玩命的蛊,下蛊的人就没想过他活。”
余坼:“你处理外伤。”
白青又拧了拧眉,这家伙外伤也不好处理啊。
余坼撑着脑袋小歇了,关心,似乎不大有。
白青:这兄弟命真够硬的,上回没死,这回也没死。
最后认命地去处理伤口了。
……
白青刚起身,正想要像他家主子禀告,结果他家主子正好睁开眼睛。
白青:不是,主子你睡没啊?!
“主子,能处理的都处理好了,我让后厨煮碗粥送过来?”
没等余坼应,白青就先走了,自顾自地说:“先煮着吧,正好我也饿了。”
余坼:……
男子身上缠了几圈绷带,白皙的躯体仿佛脆弱得一抓就碎,那张娇气的脸毫无血色,双唇禁闭。
红色的绳子上系这一枚玉扳指,余坼认出是先前的那一枚,并不意外。她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破碎的灵魂。
九岁:【大人,这个玉扳指好眼熟哦!好像在哪见过。】
——玉扳指长得都差不多。
【是吗…?】九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