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宫,清晨露水寒。
“殿下,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在外面久待的好。”文元一来就看见自家殿下大清早地单衣在院子里傻站。
“本殿身体好着呢。”他下意识反驳,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在有点凉了,搓了搓手臂,就回殿里了。
“是是是。”文元哄着人进去,现在不过寒露,凉了凉了点,但也没到开地龙的时候。只是殿下身子骨弱,汤婆子一直给他随身带着。
今日休沐,他不用去上早朝,原想着好好睡一觉,忽地梦见那人回来了,就跑了出去。
萧屿接过汤婆子,敛声问:“将军走了几日了。”
文元手一抖,跑过来低声道:“殿下,将军只是去平寇了,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您如今是身在皇宫,事事需得谨言慎行。最好是离余小将军远些,她如今已有婚约,殿下和小将军在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殿下不如早日忘了她。”
萧屿冷冷地看着文元,“本殿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文元跪着也不说话,贵妃娘娘这几日逼得紧了,殿下只怕没活路。
“殿下,娘娘找您。”宫女站在门外传唤。
萧屿只觉得晦气,摆摆手。
“本殿随后就到。”
他甩手进了书房,先拿了颗药吃,看着腰间的那块玉佩,犹豫之下,摘下来塞进怀里。
前往朝阳宫的路上,偶然瞥见了一道绢岚色的身影,有点眼熟。
“那是谁。”
“回殿下,那是余江氏,余将军的生母。”带路的宫女如实回答。
“她为何进宫?本殿听说她已经闭门不出,隐匿在家中多年。”
“是陛下召见,许是为了六公主与小将军的婚事。”
萧屿指尖不由得捏紧了,婚约婚约,又是婚约,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提醒他。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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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府,阴冷沉闷。
“你说什么?!”萧夜戾气地掐着回来报信的人,眼中猩红。
“殿…殿下…”那人双脚离地,两只手拼命地掰着掐住自己的手指,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废物。”他冷声地把尸体扔在地上,
荆州有他不小的势力,刺杀那么多回,竟然没有一次成功的,还折损了那么多人。
他眼底翻起晦涩的墨,余坼,休怪他不留情面,挡我者,死!
比起暗自发怒的萧夜,皇帝显然更耐得住性子。
站在池子边上,抓一把鱼粮笑岑岑地洒入池子,金红色的鲤鱼争先恐后,一下子热闹起来。
“你说她没留一个活口?”他含着笑背手看着鱼,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是。最后一名死士赶回来时,刚传达完消息便身亡了。”
“嗯……年轻人还真是意气风发啊。”他依旧笑笑,像是包容晚辈胡闹的普通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