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句,“节哀。”
这大抵是天道运作下,人们常说的人各有命吧。
严坼调取了沈父那里的画面,他在陪盛洲白的母亲。
啧,渣男。
严坼看没人,就找人替他处理了点事,直到沈老爷子赶过来。
老爷子拄着拐,站在不远处看着沈延庭,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次谢谢你们了,剩下的我这个老人家来处理吧。”
严坼还是把负责处理的人留下了,也不知道这老爷子能撑得住吗。
这些事情一耽搁就是到半夜了,程燧困得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睡着了,医院温度低,他无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严坼把风衣脱下盖在他身上,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
感受到熟悉的雪松香,程燧的眉头舒缓下来,又往她的怀里靠了靠,沉沉地睡过去了。
大四这一年大多数人是在实习,严坼已经在学着接管盛严的生意了,一半偷懒一半在学,总之很懒散。
今天仍然是一个好天气,但可能是一个不太好的日子。
严坼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衬衫,她很少穿,但今天是沈母的葬礼,这是应有的礼仪。
接到程燧后,两个人就赶去了葬礼。
两个人到的有点晚,各自拿了一朵白花别在胸口,就走进去了,沈延庭拿着相框在前面,看到严坼他们的时候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你们来了……”
严坼不知道说什么,她甚至无法共情他的悲伤,只能说一句:“节哀。”
在念悼词和鞠躬的时候,她看到了没能进来的盛洲白,一身白,表情说不上开心和难过,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
严坼又看看沈延庭,想想他或许都没知道私生子的事,沈家还在瞒着他。
严坼不明白瞒着的意义,难道他们觉得能瞒一辈子吗。
葬礼已过,沈延庭消极了许久,顾思意难得来安慰他。怎么样也是青梅竹马,感情总是深厚的。
她不停地开导沈延庭,两个人待得久了,盛洲白就不乐意了。
既然你不能一心一意地只对我一个人好,那就不要再相处了。
毫无疑问,两个人吵架了。
—
—
今天是雨天,暴雨倾下,司机打好了伞在门口等着。
城市在雨幕的遮掩下,氤氲成了一幅水墨画。
严坼去拿甜品和花,回来看到车前站着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生,雨水顺着他黑色的发梢滴下来,滑进他苍白的皮肤里,眼神里的桀骜变成了孤郁。
他受伤了,血腥味和土腥味混在一起,组成了并不好闻的味道。
不过几年,盛洲白的变化倒是很大,应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但是这一切与她无关。
严坼淡淡地开口:“这位先生请让一下。”
他抓住车把,苍白的嘴唇轻启:“帮我。”
仿佛是一场笑话,她凭什么帮呢,如果是以前她说不定会对这样一个精致又桀骜的东西感兴趣,但是现在她只觉得无趣。
严坼抬眸再次开口:“先生请你让开。”
盛洲白紧抿惨白的唇,固执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帮我,她不是喜欢我吗?和那些人一样觊觎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