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婉柔还是恨上自己了。
这一夜赵墨无眠,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睁开双眼,扭头朝床榻看去。
他耳力惊人,能听到那小女人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还能睡着,且睡的好,不知怎的莫名心安了些许。
掀开毯子静悄悄走到床边,伸手撩开纱帐,绝世的美人儿闭着双眼,皮肤在昏暗中还有着微微光泽。
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低下头,就在将要亲到她红唇的时候,景婉柔却突然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脑袋藏了个严严实实。
赵墨低声笑了一下,笑声中带丝苦涩和无奈。
他就这样站在她的床边许久,离去前留下一句话:“婉柔,孤从未想过要杀你。”
等人走后,景婉柔慢慢拉下盖在脑袋上的被子。
前朝勤政殿内,大宫女串儿把赵太后刚煲好的老鸭汤送过来,还带着笑道:“皇上,这汤还热着,太后请您赶紧趁热喝。”
赵墨盯着还在冒热气的砂锅,抬头又说了一句:“你回去告诉太后,晚膳时再为孤煲一锅鸡汤。”
“是。”串儿得了命令赶回长宁宫。
长宁宫内赵太后正在喂鸡,听到串儿的话后,哼笑了声:“别以为我老太婆不知道,那些鸭汤鸡汤的恐怕都给景婉柔送去了。”
“那太后,这汤您还煲吗?”串儿问。
赵太后盯着鸡群中最肥的那只鸡,道:“前两日闹了那么一出,甭想着瞒过我老太婆。”
“是啊,婉柔公主从未出过宫,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串儿从前就是景国的大宫女,也算看着景婉柔长大的,公主是真的没出过宫。
“其实这事吧,俩人都没错。”赵太后放下簸箕,道:“我儿乃皇上,凡事谨慎着点儿是应该的,但从情理上来看,景婉柔刚侍寝几天,就被身边人如此怀疑,还被赐予毒酒试探……心理上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老太婆更能理解。”
她也是个女人,怎能不懂女人的心理。
串儿在一旁点点头:“公主恐怕,是又害怕又心冷了。”
谁知赵太后话锋一转:“可身为女人,尤其是皇上的女人,最不该做的一件事,就是与皇上置气,景婉柔自打摔到脑袋后,人也变的聪明了,你说她是自己想明白好呢,还是我老太婆去教教她好呢?”
串儿神色一愣,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所以斟酌着说:“不如再等些时日吧,说不定公主能自个儿想明白呢。”
昭阳宫。
阿喜捧着一碗老鸭汤过来,那香味儿竟让正在发呆的景婉柔都忍不住侧首。
“公主快来尝尝,这是刚煲好的老鸭汤呢,奴婢闻着真香啊。”阿喜将那碗汤递过去。
可景婉柔却没接,她神色淡淡的说:“谁送来的?”
阿喜愣了愣,想起皇上的交代,赶忙说:“是皇上让御膳房送来的。”
景婉柔这才抬手接过,拿起勺子尝一口,果然鲜的人眉毛都要掉了。
阿喜仔细看着公主的表情,见她满意,又赶紧催促:“公主再尝尝那鸭子肉如何。”
鸭肉煮的很入味,肉质鲜嫩,景婉柔点点头。
公主喜欢吃就好,阿喜跑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门外偷偷等候的刘公公。
刘公公又赶回勤政殿去复命。
可等到晚上,阿喜把土鸡汤送到她面前后,景婉柔闻着那味道却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