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
冬日的天实在是有些冷,更何况是这华山顶,山顶的风有些凛冽,吹得山顶的人直颤抖着。
他名凤朝歌,穿着一裘黑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手里抱着那形影不离的剑,剑名“朝凤”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怀揣着剑,轻轻的呼吸,唯有他与剑同在于世间。
过了许久,山顶终于来了第二个人,一身劲装,手持一柄三尺精钢剑。
然后第三个人,戴着一顶兽皮帽子,背着一柄大马刀。
而后是三个道士,清一色的道士服,清一色的道士剑,剑柄处刻有武当而字。
再三个和尚,一身的青衫武僧袍,一手的齐眉棍。
最后是一个女人,握着秀剑,眉间英气述说着一种巾帼不让须眉。
好斗者总要有一个由头比比,来看看这天下第一到底是何人。
时代寂寞啊,那些个高手们也太没落了,他们手中的刀剑无数次的磨砺,却不得真正的赌斗,可悲啊。
今天来到这华山顶的人,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手,来此各怀着各的目的。
一身劲装手持三尺精钢剑的男人名叫叶修,京都叶家子,人们说他是剑法的集大成者。
这个世间名头总是叫的有些响亮了,名头太响不好,惹人啊!为了这个名头,他们又付出了什么呢?人后的那说不出的苦楚。
都说塞北的男人一身胆气,满胸豪意,刘响一直这样认为,他也成了这样的人,有胆气的人心中不会有畏惧,有豪意的男儿心中总有争心,金刀大马,人去不还。可惜时代寂寞啊,他的刀也有些寂寞。
武当山的名声已然不必再过言说,拳有太极拳,剑有太极剑,千百年来诩为道家正宗,这等江湖论剑,怎能少了他们呢?他们不缺名头,却也要护住尊严啊,下山三人,上这山顶三人,也的确未曾堕了武当山之名。
少林武僧啊,十八铜人啊,藏经楼绝技呀,世人给了少室山的那间庙宇太大的声名了,他们怎么也不能负了那声名,少林下山三人,上山三人,也的的确确担得起少林二字。
好一个女子啊,人们说女子应该是柔美而安和的,也有人说女子应该具备一种野性,一种女子特有的刚柔,田诗雨觉得人就应该做自己,她能比所有人都强,做那真正的不让须眉之秀俊。
来这山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念想,他们在山下做了多日的争斗就是为了今日,来这华山顶做一次真正的华山论剑。
这个时代的江湖太过平静了,静得就像是死去,可心会死吗?所以他来了,他叫凤朝歌,他想看看这世间的剑,他挑战过很多人了,他看过许多人的剑了,可是…这些还不够啊!他挑战过的人太多了,那些人里有的丢了名有的没了势,他们恨他,他们要把这一遭找回来,他们遍散天下:
“一绝世剑客要挑战天底下所有的门派,来一次真正的华山论剑!”
很符合现时代的精神,无论最后这个绝世剑客输或者赢,于他们而言都无大雅。剑客输,便是出了恶气,一个败了的剑客不也和他们一样吗?只要败了便沦为俗;若剑客胜了,那也可,毕竟败在一个绝世剑客的手中于他们这等而言是一种大利与大名。
剑客接吗?他当然接,他得谢谢这些个人,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山顶的人来齐了,那被白雪掩盖的黑袄男人起身,轻轻的抖去袄上的白雪,怀中抱剑,轻轻颔首。
“凤朝歌。”口中简单的报出三个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都是讲礼的人,都是心中有傲气的人,各自都回了一礼,然后按照上山的顺序开始了,没有所谓的一个挑战一群,也没有一群围攻一个,能到这山顶的人,没有一个屑于如此,这是这个时代里他们为数不多的所能展现的骄傲。
“叶家,叶修!”风夹杂着雪扰动男子的黑发,眼中那抹精光一闪而过,三尺精钢斩过飘雪,骄傲的男子,刹雪示锋芒。
“朝凤!”黑袄展开,男人从怀中展现了那柄剑,三尺三的长剑在白雪的反射下有些耀眼,剑身上鸟纹般绣着“朝凤”二字,字若丹凤亦如百鸟而朝。
“墨渊,领教!”男子看了看示出了自己的剑。
话毕,战起。
叶修挽手负剑而屈,这是藏剑之式,每个剑手都不同,千个剑手千般剑式。
于剑而言,什么最重要,快!什么又被叫做快呢?
比对手快?那不过是争罢了,剑的快不是争出来的,而是一个剑手对自身剑的解。
就像叶修,负剑而藏,那是他最快的剑,一个人能将负剑练到他般程度已然不是努力了,天赋,真正的天赋。
一个剑手不可能在所有的招式上都比对手快,若真快过他所有,那么那种人也不配被称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