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南山游馆显得有些破败,到处都是散乱的桌椅,地上还躺着几个身影。
南山小拳王也好,云鹤拳也罢,老酒鬼和瘸腿,还是十三腿,都倒了,真正的江湖就是这样,一代新人起,一朝旧人落。
还站着的只剩下李再成了,他从来未曾遇见过这样的场景,从这游馆立下以来就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闹过事,弱小的,他们这些坐馆的师傅能解决,而那些厉害的、强的,都会忌惮于那个人的声名。
这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让李再成很是不解,虽然疑惑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游馆的馆主,他想要这江湖少些纷争,他想救几个人。
没有多余的话语,因为来的人很是嚣张,嚣张到了李再成不愿意跟他们搭话,搭话就等于示弱,在这件事情上他宁可被打死也不会示弱半分。
“这就是传说中的南山游馆?就这吗?看来那个人也不怎么样啊?”轻蔑的声音从武魁的口中吐出,他是故意的,武魁是一个很现代的武者,他懂得很多,除了习武他还会运用心理,他很会释放自己的压力,尽可能的扰乱对手,提高自己,计算自己的每一分优势,合理运用一切。
他足够强,但是好胜之心超越了他的那颗武道之心,所以他只能成为一个足够强的人,成为不了传奇,更不会成为神话。
没有过多的言语,李再成的拳肘便已然高起,古老的武师,身体便是武器。
盘膝硬扛下那一记拳肘,武魁扬起头冷笑。“这就是南拳?可笑!”
高傲的语气,极致的轻蔑,这是武魁的风格,励志做魁首的人,自然是这天底下数一的狂傲者。
强者决定弱者的命运,这是他心中永恒不变的法则。
李再成没有去在意武魁,作为一个老武师了,他自然守得住自己的心境,恰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想要赢过面前的人,很难,非常难,那是实力巨大的差异,是他的经验所无法弥补的。
猛然间一股恨意从心中生起,这股恨意很奇怪,恨而不伤心,决而不扰神,甚至这股恨意让李再成的双眼刹那间清明,出手间也更加勇猛。
这是那个人教导他的,是真正的真传,只可惜这种真传往往只适用于传授者自己,因为这是他们武道的信念。
恨,恨这天,恨这地,恨这世间禁锢,我本自由心,何苦束我躯,我有滔天意,何由任浮沉,以此之心,习我之武,更万古,永不变!
只是,李再成不是他,也便成不了他,三拳两脚之后,便被武魁抓住机会,狠狠的挨上了一拳,劲力穿透了他的胸膛,震散了他凝于胸间的那口内息,一时间只觉得冷热交替,那是体内阴阳失衡的征兆,所炼阴阳之气被瞬间冲散,伤了根基。
武魁停了下来,双手束胸无声的嘲弄着,作为胜利者他高傲的俯视着李再成,俯视着被他打倒的众人,俯视着周围的一切。
最终他看向了孙行,狰狞的冷笑自面容浮现。“跑啊,我们无量天盯上的人,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你,然后杀死你。”一字一句的从武魁口中吐出,和着笑意,却让人遍体生寒。
只是没有出现武魁想象中的场景,一夜的平静,孙行仿佛想通了般,他平静的看着武魁,看着李不害,看着祁雅,他也算是经历的几次人生的大起落,甚至是生死的起落,虽然惧怕却也能够坦然面对了。
只是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南山游馆的馆主李再成倔强的站了起来,挡在了他们之间。
李再成望着武魁嘴里和着血沫。“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永远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他比你强。”